娘寫字,寫的字曲曲彎彎像蚯蚓。”由於淨過身的緣故,嗓子尖細尖細的,但是完全沒有惡意和取笑。
許寒芳笑著罵道:“死太監,笑我寫字像蚯蚓!”她也不生氣,早和這些近侍和虎賁軍開玩笑開慣了。拿起錦帛欣賞著自己寫的難看的一筆。他們這些人哪裡知道自己想寫什麼?
嬴義笑著走了過來:“韓姑娘準備學寫字了?”他記得以前在巴郡每次一讓她學寫字,她都會哭天喊地。後來教蒙恬知識,也是一直拿個小棍在地上畫。
“蒙恬送給我一支很珍貴的毛筆,所以我想試試。”許寒芳笑著回答。
“寫字應該手腕用力。”嬴義說著在空中比劃著。
旁邊一個虎賁軍攛掇著說:“嬴大人,您的字寫的好,要不露一手?我們都是不識字的。”
其他的虎賁軍和近侍一起跟著起鬨:“是呀,我們都不識字,您就露一手。”
許寒芳頻頻點頭:“這個主意不錯,正好你也來試試這支毛筆,應該是超好用的。”抬手遞過毛筆。
嬴義遲疑了一下,雙手恭敬地接過毛筆,也不敢坐,單膝跪下,單手提筆問:“寫什麼字?”
許寒芳不假思索地說:“然。”見嬴義不明所以地望著她,用手指在几案上畫著:“就是這個然。”她剛才就想寫他的名字。
嬴義一愣,但是還是提筆寫了蒼勁有力的一個字“然”。
許寒芳看著這個“然”字,感覺像看到了那張明媚的笑臉,喚起了內心深處最美好的記憶,不覺用手指去輕輕描著,描著……
嬴義提著毛筆的手停在空中,靜靜看著她,似乎已經明白她的心意。
一個虎賁軍笑著打趣:“嬴大人的字寫的好,韓姑娘用手指描,也寫不會呀?”
眾人善意的鬨笑。
許寒芳微微一笑,轉移了注意力。
嬴義低下了頭,若有所思。
“你們這些人在幹什麼?大膽!”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大家身後響起。
大家回頭一看,說話的是趙高,趙高身邊站著滿臉怒容的大王。也不知道這個趙高何時回到了大王身邊?
虎賁軍和近侍忙呼啦跪下,伏地叩頭。
嬴政淡淡掃了眾人一眼,疾步上前,黑著臉拉著許寒芳回到蘄年宮。
許寒芳偷眼瞅著面色陰沉的嬴政,冒了一身冷汗,嘟著嘴驚恐地望著他。以他的性格,他會把這些人怎樣?剛才只是和這些人說說笑笑而已。
“不許如此沒規矩!”嬴政壓抑著聲音說。
“噢!”許寒芳嘴上應著,心道:你不是特許過我不必要守規矩的嗎?
“我說的是不允許他們在你面前沒規矩,不是你要守規矩!”嬴政似乎又看透了她的心思。
許寒芳暗自一驚,忙豎起一根手指,擠個笑容:“知道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老天保佑,不要給大家帶來什麼禍端。還是順著他吧!
嬴政還是黑著臉:“你記住,他們是你的僕從,在你面前必須守規矩。懂嗎?”
許寒芳像小雞叨米一樣點頭:“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上帝保佑,保佑大家沒事。
嬴政抱起許寒芳把他放在腿上,把頭埋在她的秀髮裡,淡淡地說:“這次我饒了你,可是他們不能饒!”
許寒芳倒吸一口涼氣,捂住了嘴,驚恐地看著他。
“近侍,傳令……”
“不要!”許寒芳恐懼地捂著嬴政的嘴,結結巴巴地說:“剛才,只……只是因為……”
嬴政甩臉掙脫她的手,面無表情地說:“不許求情,否則——我處死他們。”每一個字都透著巨大的壓力。
許寒芳立刻閉上了嘴,一個字也不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