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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笑道:“酒房山原名‘九房山’,後來因為“三缸公子”溫約紅來了,這兒才成了‘酒房山’。”
她輕輕笑的時候,也有重重的愁。傷的人與她非親非故,她還是放在心頭,說笑是因為要減輕眾人心頭的沉重,可是還揮不去遮不掉輕輕的愁。
忽然,只聽“呸”的一聲。
眾人四顧,誰也沒發出那一聲“呸”。
──誰都不會去“呸”連哀愁都亮亮麗麗的小刀。
眾人的眼光,又落在冷血的“傷口”上。
“傷口”都不見了。
冷血的肚子隆起,像懷了孕一般,又像充了氣一樣。
──毒,都跑到冷血體內去了。
“要弄倒一個人真容易,要把他重新救活卻很難。”梁大中嘆道,“要殺害一個人才,槍一搠就了事了。但要培植一個人才,十年、百年,都可遇不可求。”
他感慨的道:“可是,我們的朝廷,總是不會珍惜人才,這樣的江湖,總是在殘害人才。”
少年冷血 … 第三章 傷口怎麼不見了?!
他們到了第三座山:
酒房山。
在三大缸上好陳年醇酒之前,他們找到了溫約紅。
自從“在水一方之戰”、“蜀中唐門”之役後的溫約紅,一晃眼又是許多歲月過去了,佳人渺矣,念茲在茲,顛狂剎那,悵惘一生。與其淚向愁人滴,雨向愁雲依,他仍選擇了酒,恩山義海,不如一醉;百年千古,不如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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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俊俏依然,風流樣子,不減當年,只突著漸明顯肚皮,象在腰間掛了一口水桶。
見著眾人,他也不理,只咕噥道:“又是叫我醫人吧?這人治好了,也不過是下山傷人,傷人不死,又給我醫,我自己尚且自醫不及,那能醫那麼多的人!”
這回是小骨率先說話:“溫三叔,你忍心見死不救麼?”
溫約紅索性閉上了眼睛:“我什麼都看不見。”
小骨忿然道:“閉上眼睛,就算看不見?捂著耳朵,就算聽不見?那麼,我放火燒了酒房,你也一無所聞?”
溫約紅馬上像批准了一件小事似的點了頭:“好好好,你去燒吧。天大地大,其實一生何求?何必何苦,我本一無所有。”
小刀上前一步,說:“如果我砸了你的缸呢?”
溫約紅忙攬住了瓷缸:“不行不行,這是好酒,今夕何夕,千般冷落,都要靠它消乏了。”
但巴旺見出溫約紅的弱點,立即威嚇道:“你若是不治他的病,我就砸了你的酒缸!”
誰料溫約紅也不怕威脅,反而坦然的道:“好,你砸吧。你若用手砸,我就毒斷你五指;你若用腿砸,我就把你毒成瘸子!”
梁大中生怕但巴旺真的硬幹,連忙勸阻。自己一行人畢竟是來求醫的,而不是來結仇的,要是對方不服氣,縱然仍肯答應治病,只怕也不會盡心盡力。所以一面扯住但巴旺,一面做好做歹的說:
“溫公子,你要什麼條件才肯給人治病?”
“好,看在小刀、小骨的份兒上,”溫約紅斜睨著眼,說,“誰能一個兒一口氣喝完我的‘胭脂淚’、‘金蓮奴’和‘追君命’三大缸酒而不醉,我就試著治治看。”
梁大中臉有難色。
──誰都知道溫約紅的酒量。
──他劃出的“道兒”,誰敢真的對著幹!
小骨卻道:“為什麼要喝酒才治病?喝酒是喝酒,治病是治病,這分明是兩回事。”
溫約紅翻著白眼反問:“為什麼要我冶他的病?他是他,我是我,這分明就是兩個人。”
小骨忒也伶牙俐齒:“你是人,他也是人,人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