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飛雪臨風飄散,每一道劍花飄逸如同有幻影相隨,看似輕飄飄的劍氣卻是沉重如山倒,數十聲刀劍碰撞之聲驚響,周圍十餘個禁衛被震飛,個個身中數劍穿心而亡。
“蘭公子小心——”清月面色一白,幾乎欲跳車前衝,素言即刻緊緊拉住。而在清月出聲之時,蘭君顏已被拿刀的官兵偷襲,後背結實捱了一刀,頓時血肉飛濺,蘭君顏怒吼一聲,轉身一箭穿心,抬腳將那官兵踹出老遠。
即刻蘭君顏煞血暗紅的眸子微合,提劍踉蹌直步向前,瞬間下一隊禁衛蜂擁而上,蘭君顏持劍劃破呼嘯的雪風淒厲之聲破空而出。向前退敵數步,忽而轉身撲向清月二人,同時大喝:
“上馬!”
清月、素言二人雖不會騎馬,而在此刻卻不得辜負蘭君一腔赤誠,清月二人笨拙的爬上馬背,蘭君顏奮力而進,欲衝過去,然而早有邊上守望的官兵提刀向二位姑娘砍去,蘭君顏左手刺傷一人,動作極快的繳下刀,當即大喝一聲,提刀朝清月全力扔去。
“啊——”清月慘叫一聲,然而中刀之人竟是那欲偷襲的官差。
下一刻蘭君顏將手中長劍向素言一拋,大聲道:
“砍斷韁繩,用手中長劍保護姑娘,走!”
蘭君顏長劍離手即刻左肩捱了一刀,血流如柱。素言一咬牙,揮劍砍斷與馬車相連的粗繩,往馬後座刺去,瞬間馬驚痛長嘶,叫聲衝入天際,即刻託著二人衝出院落,馬蹄狂奔,不久消失在鎮上。
而蘭君顏繳得長槍拼力最後一搏,長槍所到之處閃出道道銀色氣浪,快速變換的槍尖如蛇吞信,他本是將門出生,使槍更為得手,一套顏家槍法使得行雲流水,忽長忽短,前後夾擊,出擊迅猛剛健,槍槍朝禁衛頭顱刺去,而一擊之下,頭顱粉碎,血雨紛飛。
徐捍大喝一聲,至高處快奔而來,手中長戟變幻莫測,至其身後長戟穿透蘭君顏的身體。
事即,蘭君血濺三尺,長槍落地,身軀迎風而落。
那廂奔出河鎮的馬沿管道狂奔,素言抱住清月,清月緊緊拽住馬鬃毛,二人不會騎馬一心只願不被馬甩飛出去。終在狂奔四五里之後收了瘋性緩緩減速,素言一手抓著清月,俯身去撈韁繩。
二人下馬之時素言持劍再向馬後座刺去,即刻這馬再度狂奔出去。她二人則轉身快速往林間奔去,只因身後馬蹄聲響,追兵將至。
林間冷風穿過,陰風陣陣,樹木縱橫交錯,擋了可通行的小路。參天樹木蔽下微弱的亮光,以致林間漆黑一片,如同無盡頭的深淵一直伸向遠處。視線穿不透這層黑幕,更刺探不了樹林盡頭是什麼。此生死之際,二人早已忘了害怕,深入林間身後官兵已遠。
清月只覺小腹震痛突然,如此顛簸,定然動了胎氣,見她面色慘白,額間細汗層出,撐著素言道:
“素顏姑娘,你且走吧,別再管我,你一人目標小,定可保命……”
“姑娘,眼下光景如何再說如此渾話?奴婢斷然不會一人離開。”素言心中惶恐若擂鼓,然,驚恐的眸子已然鎮定,面色堅決。
“你且聽我說,”清月手捂小腹,靠著樹幹喘氣,“蘭君凶多吉少,倘若我二人一行,定然被抓。你定要薄性命過赤水,只要過了池水便可東行與鈺兒匯合,我們三人若無一人存活,鈺兒定會愧疚一生,你且告訴她,我已中途轉向嶺南投靠嶺南世子,至於蘭君,也萬莫說實話,且說他脫身只是下落不明。”
情根種,緣起緣滅 十二
素言豈可就此扔下清月一人逃命?
正欲多說便聽得林間飛禽而起,清月面色一駭,道,“此地不可久留,快走。”
然,追兵如此之快便能識破她們的伎倆追至此處,定是對此處地形十分熟悉。素言扶著清月往林間深處走,腳下小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