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西瑞爾的工作,但你暫時需要住在公館裡。」尤里斯垂眼解開了他胸前的扣子。
時灼懶洋洋地朝他點頭,配合他脫掉囚服的上衣,露出白皙的胸膛和背脊來。
皇太子的目光草草掠過他的鎖骨,並未在他赤裸的身體上停留太久,面容深沉地拿著囚服轉身要走開。
從他的背影裡看出了點什麼來,時灼冷不丁地伸長指尖抓住他的手,語調悠長而緩慢地開口提醒道:「殿下,還有褲子沒脫。」
話音落下,他抓住尤里斯的那隻手,輕輕按上了自己的褲腰帶。
「褲子?」皇太子神色微微緊繃,眯起眼眸轉過頭看向他,「你確定要讓我來脫?」
時灼面不改色地聽完,朝他露出無辜的笑容,「不是殿下想要幫忙的嗎?」
尤里斯臉上沒有明顯情緒波動,「我去拿東西來罩住你的手。」
「不用這麼麻煩,殿下。」時灼語氣似開玩笑又似認真地提出,「殿下只需要把我的手舉起來就行了。」
「舉起來?」尤里斯的眼睛盯在他臉上,單手解開了他的制服褲頭,嗓音裡帶著幾分難辨的情緒,「怎麼舉?」
原本就有些肥大的警服褲子,立刻從他的囚褲外側掉了下來,露出裡面褲頭打結的粗繩頭來。
時灼被他推到旁邊的牆角站定,尤里斯一隻手扣住他的手腕舉起來,將他沒受傷的手臂緊緊按在牆上,另一隻手捏住繩頭輕輕往外扯。
最後那條褲子也從他腰間掉落,尤里斯握著他舉高的那條手臂,抬起一條腿膝蓋微彎朝前擠入,將他按在牆壁前咬住嘴唇親吻,言語間帶了些不滿反擊的意味:「這樣舉嗎?」
時灼如同被叼住後頸的貓般,閉上眼睛任由他在唇間掠奪,老老實實不敢再有任何造次。
兩分鐘以後,尤里斯親眼看他坐入浴缸,才拿上髒衣服從浴室裡離開。當然對方在從浴室出去以前,還面容微繃極為剋制地告誡他,不要仗著手受傷就來試探他底線,否則等他手臂上的傷好以後,會造成難以想像的嚴重後果。
時灼將受傷的手臂搭垂在浴缸外,帶著一臉好奇與期盼的表情問:「有多嚴重?」
回答他的是浴室門驟然關合的聲響。
時灼坐在浴缸裡沒有回頭,唇角卻似再也壓不住般揚起。
等他洗完澡去書房找尤里斯,對方第一時間就要檢查他的紗布,有沒有在洗澡的過程中沾上水。兩人在書房裡和羅溫進行影片,不確定他們的影片內容自己是否能聽,時灼推開門以後站在門邊沒有動。
尤里斯轉過椅子來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關上書房門到自己身邊來。
時灼這才帶上門往裡走,就見皇太子不再參與影片對話,捏過自己的手腕低頭看向紗布。確認傷口上的紗布仍舊乾燥,他又抬眸掃向時灼濕潤的發梢,「洗過頭髮了?」
「洗過了。」時灼回答完他的話,留意到他換了衣服,「殿下也洗過澡了?」
「主臥裡連著浴室。」尤里斯言簡意賅地答。
時灼口吻戲謔地放輕嗓音道:「殿下怎麼不和我一起洗?外面那間浴室裡是雙人浴缸。」
尤里斯眸色危險地盯著他沒說話,光屏畫面中的羅溫卻大聲咳嗽起來。時灼神色不解地抬起臉來,語氣善意關切地看向羅溫問:「羅溫,好些天沒見面,你最近感冒了?」
羅溫止住咳聲瞪了他一眼,只差將他大逆不道出言不遜,竟敢戲弄帝國繼承人這件事,直白無聲地寫在自己那張臉上。
時灼看懂了他眼中的深意,仗著兩人此時距離相隔甚遠,吊兒郎當地朝他挑起眉毛來,完全沒有將他的警告放在眼裡。
羅溫氣得被口水嗆到,捂著胸口猛烈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