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灼斜過身體直直望入他眸中,發現他的瞳孔微微渙散無法聚焦。他不由得試探性地叫了一句:「殿下?」
皇太子殿下高貴冷艷地嗯一聲,卻盯著自己再也沒有了其他下文。
時灼看得忍不住在心中發笑,抬手攏在唇邊湊近他耳朵哈氣,「殿下——」
皇太子依舊坐得筆直挺拔,眉頭微微皺起來冷淡地開口:「癢。」
時灼配合地離他耳朵遠了一點,壓下笑意故作認真正經地道:「那我替殿下揉一揉?」
皇太子皺起的眉頭緩緩鬆開,冷著臉寡言少語地嗯了一聲。
時灼看得唇角高高翹了起來,伸出指尖捏住他的耳朵揉弄起來。洗完澡從樓上下來的西瑞爾,跨入酒吧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他想也沒想地閉著眼睛退出了門外。
時灼餘光已經先掃到了他,縮回手神色自若地抬頭喊:「少將洗完澡了?」
「……」
「洗完了。」西瑞爾一臉難以言喻地走進來,「酒吧裡還有人在,殿下就沒讓你收——」
話音未落,邁步走近吧檯的西瑞爾,終於發現吧檯內沒有人在。
「……」
沒說完的話噎在了喉嚨裡,他又轉頭去看旁邊的尤里斯,「殿——」
「……」
掃見皇太子英俊冷漠的臉龐,西瑞爾甚至只來得及發出單音節。
「你把殿下灌醉了?」他有點頭疼地看向時灼。
「殿下的那點酒量,醉酒需要我灌嗎?」時灼神情無辜地反問,「你那是什麼表情?」
西瑞爾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殿下喝醉以後有點難伺候。」
「難伺候?怎麼個難伺候法?」時灼問。
西瑞爾卻不再多作解釋,只丟給他自行體會的眼神。
兩人面對面說話的時候,尤里斯就一直盯著時灼看。他的目光深深劃過時灼的眉眼,又落向時灼鼻尖和張合的嘴唇,最後沉默無聲地定在他的手腕上。
他的手腕上戴著熟悉的荊棘項鍊,似乎認出了那是他送給時灼的東西,他的眸光繞著時灼被鎖住的手腕,帶著深藏眼底的情緒緩緩轉了一圈。
尤里斯覺得自己像是喝醉了,又像是沒有完全醉倒在酒裡。酒精並未徹底麻痺他的思維,他還能遲鈍而緩慢地進行思考。只是大腦中樞暫時無法傳送指令,而他的喉嚨與聲帶也不再受控制。
他對著時灼的手腕低聲道:「……玫瑰。」
時灼和西瑞爾聽到聲音回頭,卻都沒有聽清他話裡的內容。西瑞爾有點納悶地出聲問:「殿下,你想要什麼?」
尤里斯垂著眼皮頭也不抬,「玫瑰。」
這回兩人都聽清楚了,心中不由得納悶更甚,眼下這時候上哪找玫瑰。最後還是西瑞爾眼尖地發現,吧檯裡被人插在花瓶中的玫瑰。他將玫瑰從花瓶裡拿出來,轉身遞到皇太子面前哄道:「殿下,玫瑰。」
尤里斯眼神不善地抬起眼皮看他。
「……」
西瑞爾從他的視野裡退開,將玫瑰插回花瓶朝時灼道:「你看吧,我就說難伺候。」
從尤里斯的角度看過去,他後退與時灼說話的動作,恰巧將被他擋住的時灼,完完整整地露了出來。皇太子眼中頓時冰雪消融,抓住時灼的手腕面無表情道:「玫瑰。」
西瑞爾眼中浮起明顯困惑來。
「我的玫瑰。」皇太子抓著時灼的手道。
驟然回味過來的西瑞爾:「……」
他就不該在洗完澡以後,管不住兩條腿踏入酒吧裡。他只想著給尤里斯找玫瑰花,不想對方只是心血來潮玩情趣,倒是顯得他這瓦燈泡有些亮了。
而原本以為會就此消停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