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手指碰到石碑的剎那,碑後突然騰起一道龍影,它向著眾人發出一聲吟嘯,震得谷口沙塵鬥亂,那龍影逐漸淡去,隱入黃沙中消失不見。
谷口四人面面相覷,那龍影的吟嘯竟是一道神念,警告來者前面谷中有亂流,可能將人傳至未知的虛空,修煉不易,希望諸人珍惜性命到此止步。
石碑上黃沙落盡,現出三個古字,這三個字因為年代太久無人認識,但根據那道神念,大家也猜的出大約是亂流谷之類。
已經到了這裡,按計北的脾氣是絕不肯回頭的,他催促其他人:“走吧,進去看看是怎麼個亂流。夏不降,你怕什麼,說不定遂了你的心願,將你直接傳回道修大陸。”
這種可能性當然有,但人人都知道極為渺茫,被拉扯進位面間亂流中的結局多半是瞬間化為齏粉。
夏不降臉色蒼白,緊要關頭他嘴反到閉得緊緊的,恨恨望著計北,又瞪了眼陳載之,當先進入谷中。
谷內風聲驟響,還夾雜著一種奇異的“嗤嗤”聲,那是氣流太快形成的氣刃。
這種情況後面的人神識無法進谷,夏不降的前頭探路也就失去了意義。
計北當機立斷,衝陳載之道:“你也進去。”陳載之之後,他帶著紅箋也進到了谷中。
前頭夏不降已試探著走出了近百步遠,他精神高度緊張,後背衣裳透出汗水來,身軀猛一個大晃,閃過一道白色亂流,再看前面那密密麻麻的流光,不由心中崩潰,停了下來。
計北剛進谷也不輕鬆,一時顧不上搭理他,夏不降緩了口氣,凝神觀察著前路,想由中找出條縫隙安全地鑽出去。
夏不降看不到,此時就在他身後尺許,虛空突然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周圍丈許的亂流好像突然找到了宣洩之口,瞬間便匯合成了一大團白色氣浪洶湧而至。
夏不降連驚叫都不及,便被整個兒捲入了虛空,裂縫合上,這麼個大活人就在諸人眼前不見了。
目睹這一幕,不管計北還是紅箋、陳載之心中都是一緊。
本來夏不降在強魂三人中修為墊底,紅箋打算送陳載之出師後,踩著他離開這鬼地方,若是能搶在計北前面那就更好了,可眼下沒了夏不降,她該怎麼出師?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不管是她還是陳載之,若是不夠謹慎步了夏不降的後塵,那可就萬事皆休了。
“寶寶獸”好似也感覺到了極度危險,像只刺蝟一樣豎起了全身的藍毛,以往柔軟的小身體此時*的。紅箋一手託著“寶寶獸”的屁股,一手捂住了它的腦袋,將它嚴嚴實實護在懷裡。
亂流襲來,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刮在肌膚上輕重緩急有細微的差別,紅箋跟著計北走前兩步,停在風中,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細細感悟。
她有些明白了,若說第一關是為強魂設下的,那麼這一關亂流谷,無疑對強體而言更為有利。
這真是天賜的良機。
一明一暗兩道亂流飛至,計北飄身閃過,猛見紅箋還在原處呆立著不動,一時又急又怒,若是陳載之他可以不管死活,可這累贅是他離開此地的關鍵,計北只得施法瞬移回去,抬手猛推了紅箋一記。
紅箋動了,兩道亂流幾乎是貼著她身軀飛過,在她離開的地方,虛空裂縫再現,計北大吃一驚,想也不想施展瞬息移動“嗖”地躲開。
這亂流谷靈氣極為紊亂,他勉強使出的瞬息移動也不過能離開原地兩三尺遠。
再看紅箋宛如慌了手腳,抱著那隻“寶寶獸”彎了腰在谷中發足狂奔。
她這一跑,一道道亂流擦著她的身體掠過,看著著實驚心動魄,好似下一刻便會將她拉入虛空,徹底吞噬。
未等計北感嘆此女瘋了,紅箋已三兩步躥到陳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