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駭,當即瞠目結舌,罔知所措。孟公子欺身上前,口中問道:“快說那姑娘現在何處!”說著迅出一指,啪的一聲,已點中了那漢子的穴道,那漢子立即動彈不得。他見孟公子身法如此神速不凡,此時又被點了穴道,心中不由得害怕起來,口中慌忙說道:“我說我說,請英雄饒我。”孟公子冷眼睃了他幾下,也不怕他再度出手傷己,便伸指給他解了穴道。那漢子見他給自己解了穴道,更知他厲害,說道:“小人原名叫殷地生,原也是江湖中人,只因我夫妻曾在江湖中得罪了惹不起的人,因此只到此窮僻之地,隱名埋姓,開了酒肆。後來小人常常去山上打些野味來待客,英雄先前所住的那茅屋便是小人打獵之時夜間所住,因此日間小人才得以見到二位。小人之所以得罪了江湖上惹不起的人物,全是因為小人是個好色之人,把人家的一房小妾給……給……小人今日見了英雄抱的那個女子,相貌當真驚人,小人這才了了心思,便接待了二位之後,下來向我的婆娘討了三樣肉食,一罈好酒,說是小人自己食飲,我那婆娘聽了之後,也沒說什麼,我便將那些酒食送去給二位吃了,這酒食之中自是下了藥的。怎料我那婆娘是個乖覺之人,她料到這事有蹊蹺,便從後悄悄跟來。待將兩位迷倒時,我剛剛進屋,只伸手去拔轉了那姑娘的臉來看,我那婆娘便從外面怒火沖天的搶進來,對我又打又罵,小人是懼內的,又是小人虧理在先,對她的打罵自是受著。其實我兩口在此將客人麻翻後,只取錢財,從不傷人家性命,將他們捆拴起來,待醒時,自放他們下山,叫他們日後莫要來擾,後來自是有不少的人找上門來,索取銀兩,卻都被我兩口子以拳腳打發了,他們也就不敢再來要錢了。那時我那婆娘對我發作了一頓之後,說是紅顏禍水,是留那姑娘不得的,又見她長得極是好看,料將她送到下面鎮上妓院之中,少說也可換上幾千兩的銀子,我心中固然不願,可也不敢說個不字,便送去了,如今已有兩個時辰了,想我那婆娘這時是快要回了吧。”孟公子聽得心中又憂又怒,皺眉問道:“你可知送到鎮上哪家妓院中去了,鎮子在何處?”殷地生道:“知道,那鎮子不大,離此有二三十里地,鎮上的三家妓院我都熟,此事既是小人惹下,小人願意效勞,帶英雄走一回,去將那姑娘救下,以折罪愆。”孟公子心中焦急,給那二個店夥計也解了穴道,當即便由殷地生引著,勿勿下山。其時日已平西,天近傍晚,下山路上不時可見偏偏倦鳥歸林。
二人急趕一程,至半山腰時,遠遠望見一個婦人正朝山上而來。殷地生見了,指著向孟公子道:“那個便是小人的渾家了。”待近時,殷地生忙迎上那婦人,問道:“老婆,那年輕的姑娘現在何處,她已經被……”不待他說完,那婦人罵道:“你這人色膽好大,見了美色便忘了老孃,老孃還沒跟你算這筆帳呢,你倒色心不死,還敢來問!”殷地生連連搖手,說道:“不是,不是的……”那婦人罵道:“什麼不是的。”因見孟公子也在,微吃了一驚,指著問道:“這人如何與你同來?”孟公子看她時,但見她腰粗形闊,面相庸俗,臉鋪一層膩脂,身著一領紅衫,金釧籠臂,以鐶插頭,卻是個好肥胖的婦人。只見殷地生與她小聲嘀咕了幾句,那婦人聽了微微變色,當即上前向孟公子一抱拳頭,道:“既是如此,請公子隨我到鎮上去贖回那姑娘吧。”當下三人急奔下山,到得山角下,殷生生夫婦動問道:“還未知公子大名。”孟公子道:“在姓姓孟,不敢請問大姐稱呼。”那婦人答道:“不怕公子見笑,從前人人都叫我殷膗娘子。”孟公子聽了只一笑,三人又快行前趕。又行了一程,殷膗娘子問道:“此間離那鎮上尚有二十餘里,公子苦若騎得了馬匹,那我便去尋來乘坐。”孟公子道:“騎得。”殷膗娘子從寬大的衣裙邊掏出一個包裹來,看似沉覺甸甸的,交給了殷地生,說道:“這包裡有一千多兩黃金,正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