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真跑過來打圓場說:“雲佑幫我把歸類好的藥材篩一遍吧,曬的時候難免有些灰塵雜質落進去。”
雲佑對雲久翻了個白眼,過去幫大師兄幹活。
雲久一邊搬東西一邊揶揄他說:“你最近很閒嘛,乾影派的大紅人來這裡幹雜活?”
“不來這裡怎麼堵你啊?你現在行跡無蹤,只會不定期地來看大師兄,要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呢。”
“堵我幹嘛?抓我回去問罪啊?沒聽說乾影派的弟子不能脫離門派啊。”
“問罪是不用,可看你不順眼的人還是挺多的,掌門就對你很窩火。要是把你抓回去讓掌門私下裡揍一頓,說不定還能偷偷記我一個功勞呢。”
“少開玩笑!你這麼無所事事地在這裡遊蕩真的可以嗎?”
“這不是辦事不力失寵了麼,難得空閒。”
雲久一陣沉默,他知道雲佑說的“辦事不力”指什麼。雲佑用餘光觀察著他的表情,漫不經心地說著:“這事情可害人了,現在掌門又讓雲渡和雲瀾去追查,兩孩子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雲久埋頭幹活,好像沒怎麼聽進去的樣子。
“果然,你即便身處山門之外,也知道乾影天燈被偷了。這訊息已經傳開了嗎?江湖上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你又是從哪裡聽說的?”
雲真看他們又要劍拔弩張的樣子,趕緊插話說:“是我告訴他的。掌門傳了信給我,讓我也幫忙暗中打探,我便告訴了雲久,他又不是外人。”
“他現在就是外人!”雲佑一時沒控制好情緒,語氣尖銳了起來。
雲久衝上來一把抓住雲佑的衣領,吼道:“你這是在和大師兄說話!大師兄得罪你了嗎?”
雲佑自覺理虧,態度軟了下來,抱歉地說:“對不起,大師兄,我不是說你不對,是這小子自己不爭氣……”
雲久放下他,自顧自地去幹活,不再和他搭話。雲真看氣氛有些尷尬,自己和雲佑聊了起來:“乾影派向來兩人一組行動,現在你一個人怎麼辦呢?還是向掌門再申請個人吧。”
“眼下沒有新的學徒晉升,其他弟子都有搭檔了,還得再等等。”
“也是,現在乾影天燈也不見了,暫時不會有新弟子了。雲佑啊,一個人就不要太拼命了,切記不可再接危險任務,若是有個萬一,連照應的人都沒有。”
雲佑陪笑了一下,沒有接話。看著他敷衍的樣子,雲久沒好氣地說:“他才不會惜命呢!雲佑可是乾影山楷模,名聲比性命更重要!”
雲佑沒有理他,轉而問雲真:“掌門懷疑乾影天燈是內部人偷的,大師兄怎麼想?”
“雲塵……不,掌門這麼想?她怎麼沒和我說呢?”雲真思索了一會兒後,又問:“她說的‘內部人’僅指正式弟子,還是連同修行學徒一起?”
“這個……我也沒細問。聽掌門這麼一說,我已經很驚訝了,沒顧上問細節。”
雲真陷入了沉思,雲久卻逮著了空又冷嘲熱諷起來:“我們能怎麼想?你這麼能幹,還來問我們這些邊緣人嗎!”
但云久一說完就後悔了,他不經意間把大師兄也划進了“邊緣人”裡。雖然這在乾影山是大家周知的事實,可他是最不願意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