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渡和雲瀾也沒在瓦子鎮久留,只住了一晚就出發去承香寺了。按那幾個衙役的說法,到莆仙府路程只需一天,而那個承香寺在郊外,還不用進城,應該能更快看到。
為了確保在天黑前趕到,他們清晨就出發了。此時露水還在,豔陽未醒,趕早的集市小販剛剛開始佈置攤位,街上還沒什麼人。雲渡和雲瀾穿過鎮子,往後又是密集的叢林了。
他們運氣不錯,還見到了幾隻尚未及歸的夜行動物,又是中原沒有的物種,讓雲瀾大呼小叫了一把。然而他那興奮的喊聲卻驚到了一群野狗,它們聽到聲音後四下逃散而去,將枯葉掀得一陣亂飛。
“怎麼有那麼多野狗?難道前面有被獵殺的動物?”
“野狗不會群起獵殺,應該在啃食什麼現成的殘體。”
兩人走過去探個究竟,可這一瞧卻差點嚇破了膽。前面根本不是什麼動物的屍體,而是幾個人!有人已經被啃得面目全非,臉都看不出來了,但他們身上的官服清清楚楚地顯示著他們就是昨天在市集上遇到的那幾個衙役!
“野……野狗咬死人了!”雲瀾叫了起來。
“不是野狗咬死的。”雲渡從尚且乾淨的兩具屍體上找到了致命傷,是脖子上乾淨利落的刀痕。他們均被一刀切斷了脖子,鮮血噴湧,因而引來了大量野狗。
衙役裡有幾人的刀落在外面,說明他們已經拔刀了,但還有幾人的刀仍在刀鞘裡,說明連刀都來不及拔,才聽到動靜就被一擊斃命了。周圍打鬥的痕跡不明顯,看來根本沒過幾招,那幾個拔刀的衙役估計都沒能揮上一下,就莫名其妙地送了命。
“好利落的出手!這裡還有高人啊!”
他們首先想到的是驛站見過的那名老者,但他顯然慣於用劍。劍由於兩邊開刃,一般劍身偏薄,可這傷口倒是有一定的厚度,只有一邊開刃的厚背刀才能切出這種形狀的傷口。
這個兇手是慣於使刀的!
那現在怎麼辦?返回瓦子鎮報案還是走一天直接去莆仙府報案?畢竟這幾個人是莆仙府的衙役。
他們去往莆仙府要一天,那邊的人再趕過來還是一天,到時候屍體都要讓野獸糟蹋完了,當然得就近報案,起碼可以把屍體先行收殮。可返回瓦子鎮又難免要耽誤行程……
正在他們發愁的時候,幾名樵夫哼著歌往這邊走來,他們應該是結伴上山砍柴的。雲渡趕緊叫住了他們,把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委託他們前去報案。
幾名樵夫起先也嚇得不行,可還是有兩個膽子大的自告奮勇留下來守住屍體,膽子小的跑去鎮上報案。
安排好這邊的事情後,雲渡拉上雲瀾,果斷地上馬前行。
雲瀾還有些不安心,昨天才一起喝酒聊天的人,今天就這麼悽慘地死在面前,可雲渡第一想到的竟還是趕路。
“雲渡,真的就這樣丟下他們不管了嗎?”
“人已經死了,我們做什麼都沒意義了,還不如快些趕路。”雲渡將一張帶血的紙張塞到他手裡說,“你看看這個,在一個衙役身上找到的。”
雲瀾展開一看,是一張通緝令,原來他們昨日面露難色,是為的這樁任務。這幾個衙役,是來這裡抓人的!
這張通緝令被血水浸透了半邊,有些字跡已經看不清楚了,可上面的畫像就算不用文字說明,他也認得出是誰。畫像上的人用一個鐵面具遮住了半張臉,即便是功底再不好的畫師,也能輕鬆地畫出這個特徵。這個通緝犯是江湖上名聲大噪的人物——怪盜半面。
誰也不知道怪盜半面的真名叫什麼,只因為他露面時總戴著一張鐵面具,就隨意地叫他“半面”了。
關於他的說法眾所不一,有人說他露出來的半張臉清新秀麗,也有人說那半張臉粗獷乖張。而且就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