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尺度嗎?”王沈忍著身上的痛,對皇甫岑說道:“運石料,填塗,這些力氣活倒是可以用民夫、郡兵,可是這細微尺度,從咱們這樣的規模來看,需要大批精通的河工”
“如果……”皇甫岑為難的瞧了瞧,說道:“如果,用民夫掌握不好尺度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王沈怒道:“除非大人想河東百姓死,否則一切工程都是在做無用功”
“沒有退路?”
“什麼退路?”王沈埋怨道:“如果要是早有準備,眼下何須如此”
戲志才挑眉,聽王沈之意,是埋怨皇甫岑沒有準備眼下這麼急,上哪裡去找大批河工,蒲氏一族雖然懂得河工,卻跟著蒲潛去弄汾河,這麼大的工程,人手短缺那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想了想,無解,見王沈臉色不善,戲志才怒氣上揚,喝道:“你上下嘴唇一打碰,輕鬆,讓我們怎麼辦,大人初至河東,還不到半年,又要開辦學堂,又要開礦辦廠,這還未平息,就要給你調集大批人手現在整個河東府的官吏就為了這治水,都放下手中政務,你知道水災無情,我們何嘗不知你說的輕鬆,我們做起來難上加難你怒,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有沒有想過我們怎們辦,如果我們知道,又何必要找你這個內行人”
戲志才的一陣咆哮到讓王沈怔神,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強求於人,能有這樣的太守信任自己,不惜全郡軍民一起治水,就已經出乎所有人意料
皇甫岑拉住戲志才,替王沈解圍道:“先生說的沒錯,都是岑準備不足,如果出了錯,咱們就是做再多的事都擬補不來”
王沈搖頭,愧疚道:“他說的沒錯,如果要是全部用河工,還用得早我幹嘛我們要召集河工,還要動用朝廷的河兵,才能度過難關,當然這中要嚴格把關,絕對不能弄虛作假這點絕無商量的餘地”
見王沈緩和語氣,戲志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面色焦急道:“那怎麼辦?咱們哪裡去找會河工的人呢?”
“汾河、涑水河的上游就有,只不過他們不是河工,而是河兵其實也不是什麼兵了,就是祖上治水留守下來的一批人,他們不是人,無以為也,就被當地縣衙徵調起來,專門負責河防,因為汾河匯入黃河,汾河氾濫次數甚至多過黃河,所以災害頻發之地就有河兵……些年來,朝廷以黃河河防為主,汾河的河兵再未增添一人,所以也就散了,現在能有千人就不錯了”
“千人也行啊”皇甫岑說道:“咱們把他們分派開來,多加人疏導,就得讓他們帶頭幹活了”
“這樣千人用好可抵萬人啊”戲志才也點頭道
“可是他們都不是正式的河兵,恐怕都不聽大人的調令”
“不停調令,那咱們就使錢”皇甫岑道:“使錢,總不會沒有人來做這個事情?”
王沈為難,三緘其口
“你倒是有什麼難處快說啊”戲志才急道
王沈看了看皇甫岑,接著說道:“而且他們無以為業,尋常時候也難得見一次錢財,所以他們開口價位很高”
“高?”皇甫岑咬咬牙,狠心道:“多少咱都給,只要他們不偷工減料,咱們這就一干到底”
“說的正是這事”王沈開口道:“他們這些年沒人管束,大都懶散成性,不要說偷工減料,就是塌方多添他們也幹得出來,有的時候大人用這幫人卻不如不用,他們或許還會幫咱們倒忙非倒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會給大人介紹這幫人”
“這幫狗&;娘養的”戲志才破口大罵,道:“找個河工這麼難,有點品性的他孃的沒有,真是一群貪得無厭的傢伙”
王沈也是低頭不語
“他們平常對幫著誰治水?”皇甫岑問道
“其他地方我不清楚”王沈回憶道:“我們聞喜縣的河工多是粗魯漢子,雖然粗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