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於……夫羅”醢落老首領嘴唇發顫,手指於夫羅,回身問向須卜骨都侯,道:“咱們走投無路了”
須卜骨都侯看著醢落老首領發顫的雙腿,憐憫的一笑,身子一動不動,他很清楚,接下來他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他後悔聽從白馬銅和醢落老首領的攛掇,也後悔藉助鮮卑兵力,卻沒有想過漢庭即便衰落如此,也不曾墮了大漢的威嚴而且,他自己實在是小覷了皇甫岑,雖然他一點都不曾小覷皇甫岑和白馬義從
“於夫羅,放我等一條生路”醢落老首領哀求道
“不可能”
“此是,白馬銅攛掇,手刃你父之人也是白馬銅,如今白馬銅已然伏首,望你開恩,給我匈奴留有餘脈”醢落老首領不甘心的再言
“這”於夫羅很清楚,如果眼下殺死這些匈奴人,那麼他在匈奴人中的地位也很難辦,而且他又不能長期依靠漢庭,匈奴人畢竟才是他的根基,可是眼下這種情況,他很清楚,決定是由身旁這一言不發的黃臉將軍決定的,“麴將軍,是不是隻誅賊首,放過這群無辜的子民一條生路”
麴義一動不動,目光亦不曾瞧向於夫羅,彷彿未聞一般
須卜骨都侯瞧出來,此次決然沒有生還的可能,瞧見於夫羅都求救身旁的黃臉將軍,面向麴義插拳道:“麴將軍”
時間流逝,這三個字流轉許久,都不見麴義開口,也不見麴義下令
麴義在等皇甫岑
“這算是討價還價嗎?”
許久才衝斜谷之外傳來這淡淡的一笑
聲音雖小,可是斜谷之外的戰事彷彿已經平息了一般
“不是”
須卜骨都侯已然聽到斜谷之外這聲問候,心理頓時“咯噔”一聲,雖然戰場之上,見過皇甫岑很多次,卻從來沒有正面交談過,他又怎能顧若罔聞,何況,眼下,他匈奴人的生死,都握在這一任嘴裡
而,偏偏,這個人從來都不是心軟的人
“你是知道的,沒有絕對的利益,我是斷然不會放過你們的”
須卜骨都侯知道皇甫岑說的沒錯,點點頭,道:“是,我沒有什麼利益可以交換,不過,殺了我們這些人弊還是大於利,何況,漢人不是儒家之風,怎能大開殺戒?”須卜骨都侯妄圖搏一搏
皇甫岑卻笑了,他揚手凝視須卜骨都侯,目光突然陰冷,咬字清晰的說道:“正是漢儒讓荒蠻野胡忘乎所以,忘卻了做臣子的本分”
“你”
聽皇甫岑之言,須卜骨都侯臉色驟變,他已然察覺皇甫岑屠戮之心
“如果你碰上任何一個漢朝將領,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可惜,你碰上的是我”皇甫岑的手臂輕輕抬起,身旁的重騎聚堵在斜谷出口,而面前麴義身後的數千刀斧手執刀在前,“就像你說的,殺了你們利弊只有我自己清楚”
皇甫岑嘴角噙著笑意,他知道殺伐果決,利弊自知
正因為太瞻前顧後了,才有屢屢犯疆之事,他要用這一役來向大漢邊境的四夷知道,犯漢者,誅伐必深
無論,大漢在何種情況下,決然沒有他們覬覦的機會
“於夫羅,於夫羅,你快開口啊”
醢落老首領慌忙的朝著於夫羅和麴義跑來,他清晰的聽到面前漢軍拔刀的聲音
於夫羅驚恐的望向麴義,他決然不信,皇甫岑真的如此冷酷
“誅伐必深”
伴隨著皇甫岑這一聲犀利的嘶吼,他手中的兵刃狠狠落下,面前的麴義聽到皇甫岑之令,亮出環首刀,衝著面前的敵人一指,高聲喝道:“——殺”
……
“夠了”慕容風拉住還要追殺幷州兵的柯比能,道:“你聽,什麼聲音?”
“什麼鳥音,戰場上除了喊殺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