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
伍孚長嘆一聲,大聲喊道:“站起來!”
皇甫岑微一示意,侍從護衛們就將他們拉起。伍孚五花大綁的回頭:“大人,求留一個全屍。我們沒有把這條路走下去,您是要昭示天下,絕不會走和咱們一樣的路……以飛揚跋扈的姿態,養一種截然不同的人望……大人,這條路難啊……看見董卓沒有?他比之大人如何?比之大人掌控的權勢要多多少?可他的下場如何,現在天下人都是怎麼看他的?大人入京後難保不會成為另一個董卓。”
站在佇列前頭的典韋,把伍孚地話聽得分明,站在那裡呆板的回道:“可是要都是你這種想法,我們這些貧民怎麼活?我們這些戍邊老卒該怎麼辦?規矩總是要變的!”
“對,君明說的對,你們士人掌權的規矩是該變了。你且看看我皇甫岑如何力挽狂瀾。”
皇甫岑不動聲色,微微一擺手,狄清他們放開了伍孚和淳于瓊,兩人也都放棄了掙扎,不知道是這嚴整的河東步卒軍容鎮懾了他們,還是眼前這漢祖之墓讓他們心生悔意?
朔風浩蕩,掠過原野。
一排侍從護衛持刀而立,等兩人顫巍巍的立直,頓時就是刀光劃過,閃得所有人心裡都是一抖。
皇甫岑跳下戰馬,身披縞素,朝著邙山之那漢室皇陵,深深一拜,身後數千甲冑隨之整整齊齊的跪倒,整齊的聲音直震得宿鳥離林,百獸潰逃。
沒有開口,沒有說話,皇甫岑對著狄清揮揮手,狄清手持一紙黃絹,赫然正是當年那三道空白血詔最後一詔。
“蓋聞明主圖危以制變,忠臣慮難以立權。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後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擬也。曩者,強秦弱主,趙高執柄,專制朝權,威福由己……廣宜恩信,班揚符賞,佈告天下,鹹使知聖朝有拘迫之難。如律令!”
此文並不是出自狄清之手,卻是皇甫岑按照後世陳琳寫的《為袁紹檄豫州文》,今天他提筆而寫,便是為了討伐董卓而區別於袁紹等人的不同。罪名很多,強加的流言蜚語,真實不真實的,但到了這個地步,與對手已經談不到什麼仁義不仁義了。比如說其殘忍不仁、嚴刑脅眾、濫殺無辜、殺燒搶掠、廢長立幼、鳩殺遜帝、奸亂後宮、拋墳掘墓等等。
“嗚呼哀哉,靈少二帝先後崩殂,臣服喪戴孝不能親去。誰料想、十常侍與大將軍共同身死,奸臣閹佞滋擾橫生,讓董卓匹夫殘忍不仁、嚴刑脅眾、濫殺無辜、殺燒搶掠、廢長立幼、鳩殺遜帝、奸亂後宮、拋墳掘墓。我皇甫岑不能匡扶漢室,不能驅逐董卓此生枉為臣子!”皇甫岑卸下頭的頭盔。指向國內地方向,用盡生平氣力大吼:“諸將。我今日斬殺武夫、淳于瓊,不與袁紹諸人一樣沽名釣譽。國難當中,等著我們河東步卒來拯救!誓殺董賊!”
“誓殺董賊!”
“誓殺董賊!”
“誓殺董賊!”
“這個時候,只有河東下,能帶給大漢一線希望,一線生機!我向諸君保證,我始終在你們中間,始終以自己的正面,迎著敵人!”
“河東下——前進!”
初平元年八月。皇甫岑斬伍孚與淳于瓊兩位聯軍大將,方面大員,率河東步卒入京勤王。天下無不為皇甫岑地飛揚跋扈而震驚,山東諸軍聞知,統兵大將,無不股慄。而又不知道多少人,對皇甫岑的忌憚提防,又多了一層。卻又有更多的人,已經對大漢深深絕望,卻為皇甫岑這種做派而感到興奮。
這場董卓之變,讓大漢國內處在了變動的前夜。
那遠遠傳來的喊殺聲,讓獨立在船尾地何顒渾身一震。
他是糊里糊塗的被皇甫岑的侍從護衛架了一條小船,現在白天還不能發船,要到天色黑下來。才能趁夜潛渡,過黃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