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健馬高高人立而起。皇甫岑單臂東指,聲嘶力竭的高呼:“盧龍塞外六百里絕地就在那裡,等的我們太久了,這一次也別讓他們等太久了!向北,向北,讓漢軍威名,和大漢同始同終!”
“誅伐必深!”
“誅伐必深!”
“誅伐必深!”
戲志才最喜歡聽皇甫岑這些狗血的言語,他覺得是個漢人就該有漢人的血性,痛痛快快的馳騁沙場,也好比窩囊一世。
此一世,跟著皇甫岑赴湯蹈火,也要轟轟烈烈!
山呼海嘯一般的吼聲不絕於耳,似乎在場的每一個士兵都在聲嘶力竭的吼叫。同為漢軍,公孫瓚的部隊卻可以馳騁沙場,同敵人浴血奮戰,而自己這些人,卻只能吃著兵餉,做著窩囊事,這事傳出去,好說不好聽,都道燕地兒郎是女人姿態。
皇甫岑這番話,將人,激人,也有煽情,總之,煽動起了北地計程車兵的情緒。
“——出發!”
直至一聲令下,皇甫岑躍馬在前,疾馳向東,身後八百白馬義從縱馬狂奔,緊隨不落。而那熱血上湧,腎上腺激素突然增多的三千幽州精銳,亦不甘示弱,奮勇爭先,恐墮了自己和家人的氣勢。
而人影剛剛消失在天際,從城外疾馳而來一匹快馬,瞧見劉虞,並未施禮,卻急切的問道:“使匈奴中郎將何在?”
劉虞看得出,這來人身著黑衣紅袍,只有大漢天子使才有此裝束,本能怔怔回道:“去往遼東六百里絕地!”
“哎呀!”那使者在馬上用力的一拍大腿,嘆道:“晚矣!晚矣!”
“上使,什麼晚了?”魏攸瞧見這快馬,心中就有些不好的念頭,臉色幾度轉變,問道:“難道朝廷有旨?”
一時間,這群人已然沒有時間卻辨別面前這人的真偽?紛紛轉頭瞧著來使,皆是心驚肉跳,剛剛送走了一個嗜血屠夫,唯恐再聽見什麼驚人訊息。北地的天,經不起這麼敲打。
“天子北巡,特詔皇甫岑興夜南下隨行護衛!”
“天子……北……北……巡?”
一言既出,連帶這劉虞跟著眾人瞠目結舌的大驚失色,幾十個腦袋齊齊望向遠去的東方,那群剛剛熱血沸騰的身影已然不見。出了這薊縣,到了盧龍塞,可就再也追不上他們了,盧龍塞外六百里絕地,顯有訊息能過!眼下這種不太平日子,更是阻塞訊息。他們現在唯一能聽得真切的卻是,四千馬蹄,轟然踩踏在地,有如山崩地裂,席捲著幽燕大地。
大漢中平四年,十一月末。
使匈奴中郎將皇甫岑在薊縣募兵誓師。準備在盧龍塞外六百里絕地,做最後決戰。而北方那莫測的烏雲,仍然沉沉的懸掛在幽燕之地的頭頂,不散不去。
………【第二十八章 趙雲出山】………
盧龍塞。
盧龍塞這個地方對皇甫岑來說一點都不陌生,昔日自己就作為盧龍塞最後的屏障,守衛著遼東屬國。而也在這裡見證了白馬義從馳騁疆場,深切的感受到了內憂外患的感覺。卻因為在這裡,他第二次,為營救公孫瓚以下犯上,斬殺公綦稠。
塞外的那六百里絕地,是漢庭的又一道屏障。
眼下,卻成為自己行軍的障礙。
想要穿越這六百里絕地,然後抵達遼西,抵達營口,在解圍,說起來簡單,但想完成,卻又太難了。
這點,皇甫岑清楚。
他勒住馬韁,停住繼續向前的馬勢,轉回身,目光搜尋著田疇的身影。
田疇也彷彿知道,皇甫岑要找自己一般,跨前一步,低聲道:“中郎將大人。”
“田子泰,此去營口可有其他路?”
初聽“田子泰”三個字,田疇身子明顯的一顫,皇甫岑怎麼會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