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有求於她,那麼就不必低聲下氣。
尤氏的臉色是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她不是奕春,姝凰話裡的意思,她怎麼會聽不出來。
已經撕破了臉皮,這一聲聲的母親,一聲聲的凰兒,只會讓人覺得諷刺。
“罷了,你長在山野間,性格本來就登不上大雅之堂,我也不和你一般見識。”
尤氏順了一下氣,冷笑一聲,睥睨的看著姝凰。只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丫頭,她承認是有一點小聰明小本事,但是那又怎麼樣。一時的運氣算不了什麼,府宅森嚴,絕對不是她那點小聰明可以撐起場面。
既然她要狂,就讓她狂一下子,看能掀起多大的風雨。
尤氏想到這裡,再大的火氣也壓了下去,不管怎麼說,姝凰都是養在她膝下的女兒,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姝凰將來要嫁給誰,都要有媒人上門提親,對生辰八字這些事都是由她來做。既然姝凰要狂,就讓她狂一會,到時候,看誰求誰。
“多謝母親不和我一般見識。”
姝凰看著她,呼了一口氣,問道:“母親來到我的寧園,該不會只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可有可無的話吧。”
尤氏被氣暈了,都忘了來這裡的目的。
她頓了一下,看著姝凰說道:“快點準備一下,等會到禮親王府上,這些野脾氣給我收斂一點,否則惹惱了老爺,你這快活日子,也到頭了。”
姝凰挑了一下眉毛,原來是禮親王府的請帖,怪不得這回都不派小嘍囉過來。
宋府真是全家上下臉皮都特別的厚,剛剛那樣對待,轉眼之間,就可以當做什麼是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照樣可以語笑嫣然。
姝凰若不是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這等厚臉皮的功夫,只怕也是學不來。
“禮親王府的請帖啊,我在午膳之前就說了,身體抱恙,就不去叨擾了。母親,你和姐姐們,玩的開心。”
姝凰還以為是什麼大事,足以讓尤氏出馬,原來也不過是小事一樁,值得這麼興師動眾嗎?
禮親王府,她從來都不放在眼裡。
說完以後,姝凰又重新坐在長凳上,頗為沒有淑女形象的打了一個哈欠,對站在一旁的闌珊說道:“打點水給我洗臉,睡著以後,流口水可糊了我一臉。”
闌珊搖著頭,也無視尤氏的存在,回答說道:“姑娘,幸好這裡是寧園,要是在外面的話,肯定笑掉大牙。”
“闌珊最乖了,快去。”
姝凰笑著,伸手做了一個趕的動作,把闌珊推走。
睡醒以後,肯定要洗把臉,這是常識。
尤氏見兩人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捏著前頭走上前,只差沒有一巴掌扇到姝凰的臉上。
“宋姝凰,你這是什麼意思,仗著有些本事,就不把我放在眼裡嗎?”
尤氏惡狠狠的說著,沒有人敢不把她放在眼裡,宋府上下,根本沒有人敢這樣做。
“母親,你錯了。”
姝凰看著她,語氣很平和,就好像對著一個熟人聊天似的,一點都看不出有什麼不滿的情緒。
“我怎麼會仗著有一點小本事,就不把你放在眼裡呢?”
姝凰說完,忽而一笑,抬起眼簾看著尤氏,嘴角的笑徹底變冷。
她的眼眸凌厲如刀子般,彷彿能看穿別人的心思。
尤氏也自認活了那麼多年,就算沒見過大風大浪,可是想要鎮住府內的幾個姨娘,也不是沒有一些手段和狠勁。
可是,面對姝凰這種如寒冰一樣冷的眼神,還是有些怔住。
“我是,從來都沒有把你放在眼裡,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不管是以前任人擺佈,還是先有點小本事。不知道我這樣說,母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