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藥瓶!
劍夫子顯然也被這驗毒的結果驚住了,好半晌反應過來:“都拿上來,讓鄭夫子看看。”
鄭夫子要現在還不知道出了大事,那就是傻了!
這會兒哪裡還顧得上心疼自己的洞明金紙?
他一一取出眾人藥瓶中的丹藥,放到碗中驗過,越驗便越是心驚,驗到後來已是冷汗如雨——
有毒,全都有毒!
所有出自春風堂的養氣丹都有毒!
整座參劍堂內,頓時有一股極其壓抑的氣氛鋪開,所有人都鐵青了臉色,沒有說話。
唯有周滿,格外平靜。
她似乎是最早知道自己的丹藥有毒,所以最早平靜下來,此時便躬身一禮,向鄭夫子確認:“請問鄭夫子,我自入學宮起大約一個半月,服此丹已有十枚,近日已感修為進境放緩、且神氣不寧,是否便是此毒之故?”
鄭夫子聲音艱澀:“若你往日所服的丹藥都有毒,想必,想必……”
這可是參劍堂的劍首啊!
那剩下的半截話,實在太過殘忍,便是連與她並不相熟的鄭夫子,都不忍心說出口。
所有人更是一陣恍惚,隨即便感覺到一種莫大的恐懼:若周滿服的都是毒,如今已毒效初顯,那他們呢?
春風堂背後就是陸氏。
陸仰塵卻無論如何覺得不對勁:“春風堂有孫大醫坐鎮,無論如何不該出現這種紕漏……”
沒有人接他的話茬。
事到如今,關係到的已經不僅僅是周滿一個人了。
劍夫子考慮片刻,森然道:“今日課不上了,此藥你們各自封存,不要再服,我先去稟過祭酒,再做定奪。你們先回去吧。”
祭酒,也是武皇時所設的位置,總攬學宮大小事宜。
如今的學宮祭酒乃是岑況,人人尊稱一聲“岑夫子”,在蜀中,修為聲望,僅次於望帝。
出了這樣大的事,理當先讓他知道。
劍夫子也不多言,徑直帶著鄭夫子一道,出了參劍堂,一路朝著西南塔樓的方向去。
眾人留在堂內,一時卻是誰也沒走,誰也沒說話,表情一個比一個凝重。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做夢似的道:“這可是劍門學宮,怎麼會出這樣大的事呢?”
也有人道:“劍夫子既去稟報祭酒了,想必會查清的吧?我們回去等等……”
周滿聽後,竟冷冷道:“等等?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眾人皆是一怔,全看向她。
周滿只道:“十數年累積的天賦,不曾有一日懈怠的修煉,都可能毀於這小小的一枚毒丹……好算計,好手段!要等你們等吧,我不想等。”
話說完,她竟提了劍,徑直走出門去!
眾人一時不明她話中之意。
直到李譜跟出去一看她所走的方向,不由大叫一聲:“她好像要去春風堂!”
此時的春風堂,還沒一個人知道出了事。
幾名大夫在堂內研看醫書。
春風堂的執事田達,此時正坐在外面,同來這邊閒坐討茶喝的徐興下棋。
徐興是青霜堂兩位執事之一,四十左右的年紀,留一撮山羊鬍,身材幹瘦,兩眼精光四溢,一副老辣幹練的長相。
田達則有幾分富態,隨時都笑眯眯的,看著十分和善。
兩人棋下到中盤,走得漸漸慢了。
徐興下著下著,便沒忍住感嘆:“還是你們春風堂好啊,背靠陸氏,又有孫大醫坐鎮,太省心了……”
田達知道他是又在煩青霜堂另一位執事劉常:“王氏才是三大世家之首,事多一點才正常嘛。我聽說快到大公子的生辰了,你們要準備賀禮,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