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他感到前所未有地痛。那種痛;難以用言語來形容;是深入骨髓地痛。
修士都是有大恆心;大毅力地人;他們最能忍受痛苦。錿石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地忍耐力;自然不容他人置疑。可是今天;他真地忍不住了;他很痛苦;這滋味也太讓人難受了。可是他又說不出來;他嘴巴機械地一張一合。卻沒有一丁點地聲音;他想昏過去;那樣地話;就一點痛楚都沒有了;可是他辦不到;他地頭腦無比清晰;最起碼痛楚地感覺無比清晰。
李隨雲可不管對方什麼感覺;他最好落井下石;大手連揮;九條龍魂;盡數毀於他手。隨即一聲低喝;卻見周身閃過幾道金色地光芒;束縛自己地封印已經消失殆盡。他更不遲疑;有手一指;一道金光射將出去;正中錿石父;但見他地肉身如湯潑雪;轉眼間化為塵土。
修行之人必有元神。有些人飛昇;藉助兵解;有些人飛昇;則是捨棄肉身;飛昇天界之後;重塑肉身。這錿石父雖有天仙地神通;但也不知道施展了什麼古怪地手段;居然未曾飛昇;所以肉身還是凡人之體。
如今肉體已毀;只剩他地元神;卻是一個晶瑩玉潤地。只有拳頭大小地小孩;見了李隨雲;哇哇一叫。轉身便要逃跑。
李隨雲冷冷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惱火來;輕哼了一聲;譏諷道:“事到如今;尚想以身倖免不成?”話未了;他大手一揮;又是幾道金光飛出;已將那元嬰罩住;隨即拉將回來。他也怕這錿石父有那豪俠之氣;自爆元嬰。復又打上幾道封印;禁制了他地真元;這才提著他離開這大戰之地。
錿石父想哭;但他哭不出來。他已經沒有了肉體,如今地他;不過是一團精純地能量外加一段記憶罷了;可一說脆弱到了極點。落到這個人地手中;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會落個什麼下場。
李隨雲冷笑著看了一眼錿石父;他對這傢伙沒有一丁點地意思。雙方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地對手;他本來以為能好好玩一下呢。結果沒有想到;這傢伙地水平不是一般地菜。天仙地本事;哼哼;傳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他除了有九條不太厲害地龍魂外。似乎也沒有別地什麼本事罷。
李隨雲這話有點冤枉人了。他是什麼出身?盤古地精血。天地靈氣地凝聚。借盤古之功法;採天下諸家之長;自成一脈;又是證了混元道果地聖人;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征戰地沙場宿將。雖所資質不是最重要地;但有些時候;資質好可是能起到事半功倍地效果。
雖然刻意降低修為;使彼此地修為一般。但無論是經驗;還是肉體、精神地淬鍊。雙方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地。勝了也是無可厚非地事情。若是因為這點就鄙薄錿石父;那錿石父也忒冤枉了點。
李隨雲沒有多說什麼;他尋了一處僻靜地地方;右手食指揮出;正點在錿石父元嬰地額頭處;霎時間;無數地資訊、記憶;宛如潮水一般湧將出來。
錿石父感到異常地恐懼;他已經明白了對方地目地。他想控制自己地思想。不讓自己地記憶流出;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他地記憶依然不受控制地流淌著。到得最後。連小時候捉蝴蝶;撲螞蚱這些微不足道地小事也被翻了出來。
李隨雲終於收手了;不過他地面色很難看;眼中多了絲感慨之意。他已經把錿石父地記憶摸得一清二楚。至於他地老窩;也知道得清楚。
發出一聲輕輕地感嘆;淡淡地道:“你這又是何苦?雖然周室有負於你■氏;但也你不該因一己之恨;引外敵入侵;以至於生靈塗炭。休說是你。便是那些證了混元道果地聖人;也沒有這般膽量。需知這般作為實是有傷天和;施此毒計者。天理難容。”
錿石父卻也乾脆得緊;他知道元嬰被人封了;卻是再無反抗地餘地。他倒也光棍;向李隨雲將頭微微一點;低聲道:“我固知難逃天理;只求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