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富裕的,贖人要五貫錢,可誰家有五貫錢,能出來幹這個?
今年年初起,也不知如何了,各地商販越來越多,上京四坊市是越來越擁擠。每日只上京每日一開城門,進來的一半人便是四周入城討生活的鄉民,最起先也不知道是哪位在裡街里巷裡喊了一嗓子,可奇了,那官爺竟不管?
於是小商遊販慢慢膽大起來,叫賣者越來越多,如今除了皇宮周圍三道街,上京裡裡巷巷內竟不缺這些商販,推車提籃到處遊走。因新規定牲口入城也要交稅,這個稅還不低,一日要三十大錢。如此,小商販們便自己吃些罪,自己拉車,挎籃子走走。
前幾月有大臣上了本,說到處是遊商有損京師重地的威嚴,今上卻不以為然,笑著道,即是貧民入城討口飯吃,寬待些許吧,添一項遊商稅便是。
如此以來,官爺們便又有的的忙了,一通上街,抓住小販也不大罵,十個大錢兒一日的遊商稅你要交了,也不多次收,賣一日十個錢。
提籃的十個錢,推車賣的二十五個錢,交一次給你一塊當日的竹牌兒,第二日要賣,還要換牌子。
那牌子上的燙花兒,是日日要換的,官爺們的抽成錢,也要靠底牌子換,這個牌子是一共三面兒,每日巡街小吏要起五更去戶部下面一個小衙門領取,每日拿什麼花兒據說只有戶部某幾位官員才知道。月底了,巡街小吏要憑著手裡的牌子去交錢對牌。每個牌子小吏領抽成一個錢兒。
當然貧寡不均也是有的,於是那上面又規定,巡官三日一換防,這下便都安靜了,要花一起花,要沒有都沒有。
今上這麼一番作為,自然引起大臣不滿,與民爭利的事情,歷代也沒皇帝做到這般刻薄的,提籃賣果子能賺幾個?本已可憐,如何能繼續盤剝?
於是鬧哄哄的吵了不下一個月,今上繼續裝聾作啞,氣的好幾位都幾乎暈厥過去。轉眼這月結算,上京遊商竟納稅過二十多萬貫有餘,今上大手一揮,這錢,拿去給各衙門修房子,添筆墨。還有各年死的軍戶家屬,答應的貼補款項,也逐漸從這裡出,一次給不全,慢慢給,月月給,總有一日能給補全了。
還有京二處流民棚區添置惠民局醫藥棚子,給不起藥,就免費給看看診,診脈郎官的加班俸祿也從這裡出,還有今年起每月隔三日,賑六十擔水一鍋的稠粥給災民。
這下子便沒人說話了。有多少年戶部沒主動撥款修衙,添置辦公物件了,那京二處的災民日日餓死人也是有的,誰能想今上竟都記在心裡了。
東西不多,錢也不多,重要的是民意啊,那呼啦啦的讚譽,稱頌聲到處都是,那小商販似乎交了錢都交的很高興,家裡的瓜瓜果果,拿來販賣,哪一日都能賺得幾十個錢,又不要成本,合算的很呢。他們可憑不起鋪子門面。
上京是個大地方,它長約二十五公里,面積約六十多平方公里,有東西十條大街,由通天道為中軸線,分了四個區域,天授帝在的那會子,就開始分內外城慢慢往外鋪修,如此天承帝登基後這個工程還未停止。
之所以一直擴建,只因在上京周圍還有大小十六座外城,城門修好了,城牆錢卻一直不到位。那周遭還有二十多個縣,百來小鎮,鄉村無數……
再加上每年全國各地來京裡辦事的流動人口不斷往來,全國各地的大商販都把上京當成生意的最後一站,因此使得上京這個本來不小的城市在不斷在擴張著,一日來去的遊商成千上萬這絕對不是開玩笑。
一下子多了一大筆進項,卻原來,商稅竟這般高啊!相比之下,各地方一年只能徵收一次的農業稅在這裡就顯得有些薄弱了。一時間,大臣們都默默的打量這位年輕的,這位長相漂亮,最喜歡裝聾作啞的和尚皇帝。
有些政治敏感的大臣能感覺到,今上在下一盤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