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上漆水的上漆水,該添置的找你畢叔去支錢,一輩子就這一次呢,別幫師傅省了……”
顧昭嘮嘮叨叨的說了半天,最後說到自己傷心不已,他不願意被人看到自己的樣子,於是一甩袖子,打發了他們出去。
付季懵懂懂的出了門,半天后才仰天長嘯:“恩師!徒兒到底娶的是誰啊!!!!!!!!!!!!!!!!!!!!!!!!!”
這一日,城中休國裡的白絮姑娘正在家裡打掃。前幾日,國公府的老奶奶給她拉了一門親,原本以為一生孤苦無望的白絮姑娘,被好大的餡餅兒砸的頭暈。對方年歲與自己相當,最難得是,人家如今是遷丁司正五品的官身老爺。這門好婚如何就能留給自己了?
白絮坐在家裡,取出她娘留給她的嫁妝盒子,翻來翻去便是那幾只賣不出去的粗釵環。這幾年家道難為,為了餬口家裡也是捉襟見肘一日不如一日了。她若尋門平常百姓,憑著家裡這一院房子門臉倒也好嫁。
可是,好歹她也是眉山白氏之後,這個人是丟不起的啊。
如今得了先人餘澤,終身有靠了,白絮心裡又是欣喜又是惶恐。欣喜的是,這門好姻緣便是祖屋那邊的嫡出姐妹也未必能有。惶恐的卻是,如今她無錢弄一套好嫁妝,若嫁過去怕夫君嫌棄。
白絮正想著心事,那院門卻被人拍著乒乒作響,她抹抹眼淚,站起來站在院裡問誰?
那外面卻道:“姑娘,是我回來了。”
那門外的是白絮她奶孃童氏,這些年老太太也沒少幫著白絮。她家兒女齊全,老太太硬是仁義,一直不離不棄的。
白絮開啟門,看看她奶孃挎著的菜籃子,那裡面只放著一根兒賣相不甚好看的大羅卜。
“奶孃今日早就出去,如何才回來,我還擔心你遇到事兒了呢,這會子做都坐不住了。”白絮接過菜籃子道。
童氏進了院子,先進廚房取了葫蘆瓢,大冬日飲了一肚子冷水,抹抹嘴兒後進了白絮的屋子,一臉喜滋滋的道:“姑娘猜我今日去哪裡了?”
白絮搖頭。
童氏伸出手憐惜的摸摸白絮的臉嘆息道:“我家姑娘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生得好模樣,怎麼就命不好?以前老婆子也怨恨天道不公,如今看來卻是冤屈天爺爺了,明日我去廟裡要大大燒一柱高香!他給姑娘預備了好的呢!”
白絮羞紅了臉,嗔怪道:“奶孃說什麼呢!”
童氏一拍大腿道:“姑娘,今兒老婆子咬了咬牙,花了十個錢僱了驢車出城去了,你猜我去哪裡了?”
白絮搖頭。
童氏很是得意的說:“我大倉了!去看你女婿去了,哈哈……咱家女婿,真生就的一副好摸樣,前擁後圍的……哎比你咱家老爺當年可威風多了呢!”
第一百一十回
今冬如果不是足疾犯了;對顧七爺來說;真是十全十美。無他;幾乎每天他家都辦喜事;昨兒他奶哥有意思,親自來求了一房小的。還理直氣壯的說為了祖孫繁衍……
顧昭覺著自己這輩子大概都弄不清古人的思維;他奶哥求的竟然是他嫂子身邊的大丫頭紅棗,也不知道這兩人啥時候勾搭上的。
歲末的最後一月的頭一日;顧昭一大早的便安排人抬著自己,去了城外的大倉。今日開始,退役的兵卒正式來此相親結婚;從相親,到拜堂,遷丁司端得是一條龍服務,事無鉅細都給考慮到了。
顧昭今日到的很早,一到大倉才發現,這邊的人昨夜壓根是沒睡,那巨大戲臺一般的喜棚,喜棚邊上一連著八排十六桌的流水席面已經鋪開。
那是十五人一圍的大席面,為做這桌子,顧昭沒少跟下司馬的小吏生氣。今日,儀式完畢後,每晚這喜棚還要唱一臺大戲慶賀,一直要唱三十日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