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禍害的亂七八糟。
顧昭面無表情,一邊吃東西,一邊想事情。
很顯然,顧茂峰被捲進了一場由阿潤主導的陰謀當中,那潞王年紀不大,卻是兄弟三人裡最鬼最油滑的一位。他重用顧茂峰不過是顧茂峰身後有個平國公府。而平國公府後面有的是天下二分之一武人人心。好麼,真真捨得,他封地裡面的銀礦,鐵礦不上報,還盡數私開私用了,竟然都交付給顧茂峰管理,這是拖老顧家下水呢。
顧昭心裡恨得不成,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老哥哥子嗣不多,兒子就四個,雖然嘴上他是惡言惡語,抬腿就踢,伸手就打。可是顧昭太清楚了,阿兄有多麼愛自己的孩子們。快八十歲的人了,他還在朝堂上扛著,不就是想為家裡的孩子們打個好基礎嗎。
顧茂峰闖禍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就是再不好,那也是老哥哥的血脈骨肉。老爺子嘴上不說,那四個孩子,少了哪一個他也接受不了的。最可惡就是阿潤,他明明就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裡,可偏偏他還是挖了個坑,把顧茂峰埋了。
阿潤翻箱倒櫃,忙的不可開交,最終於無奈,他看看左右,心裡兜了十八個圈子,眼珠子一轉後,他一伸手將身邊櫃子裡的衣裳盡數撥拉道地上,還拿腳踢騰了幾下,將自己的狼狽放大了一倍。整好之後,他站在門口觀察戰績,許是覺著還不夠可憐,便又開了幾櫃將裡面的衣裳袍子拉出來丟在地上,來回踩了起來。
折騰完之後,他舔著臉喊顧昭:“阿昭!”
顧昭仰天翻了個白眼:“幹嘛?”
阿潤哀求:“你進來,我找不到自己的衣裳。”
這叫什麼事兒?自己上輩子,上上輩子欠了他嗎?顧昭取了巾子,擦擦嘴巴,站起來去了裡廂,一撩門簾他頓時無奈了。
阿潤訕訕的站在成堆的袍服裡,腳下有些冷,很尷尬,小腿有些癢癢,他便抬起一隻腳有些狼狽的在另外一隻腿上蹭蹭道:“那……我的衣裳在哪?”
顧昭無奈的嘆息一下,一伸手,推開身邊的一個機關門,原來那裡面還有一間。
“這是我的屋子,你的在裡面!”
阿潤光著腳過來,探頭往裡看看卻不進去,只是恍然大悟道:“以前咱倆的衣裳是在一起的。”
顧昭哼了一聲,不理他轉身想走,卻不想伸手猛的伸出一雙手,一把抱住他,頓時他便懸空了。
屋內,袍服被丟的七零八落的滿地都是,阿潤覺著今晚的感覺特別奇異,特別有味兒,也不知道怎麼了,他的心裡,貓抓心一般的癢癢的不成了都。於是他低下頭,就像小狗一般的聞聞嗅嗅,頓時覺著溫香撲鼻,懷中如摟軟玉一般的貼身細膩。
顧昭氣惱,大聲道:“喂,你放我下來。”
阿潤當然不放,卻將他輕輕地放在地當中的袍服裡,上上下下的親了個溜透兒。一下子顧昭只覺著腦袋嗡的一聲,身上頓時四肢無力,動彈不得。這屋子不大,環境詭異……總之,很奇妙就是了。
“……你幹嘛?放開我……趙淳潤!”
阿潤不說話,以實際行動表示了他此刻不是人類,只是個禽獸。
今晚月圓,微風輕撫,那月暈周圍有幾線雲彩來來去去的換著姿態,就若給月亮罩上了一層輕綃一般迷迷離離。那窗欞外本有一窩蛐蛐兒叫的正歡,卻不知道被何種響動打攪,它們先是停歌觀望,感覺安全,剛要開嗓,卻不想又被驚嚇。
唱唱停停,驚驚嚇嚇,猶猶豫豫,試試探探,輾轉反側,復來複去的不覺半夜的功夫便這般去了。
孫希手捧拂塵,站在院外幾十米的廊口吹著冷風。無人叫進,他便不敢動,只能依舊吹著風,心裡惦記自己的皇上,皇上可是下得朝來水米未進呢。
老孫迎風嘆息,心裡只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