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去也不頂事兒,你能打還是能說?且等等,我們再想想……”
趙淳潤怎麼敢,怎麼捨得將顧昭置於險地。
顧昭語氣並不好:“想想?等出事兒了悔一輩子,什麼都遲了!”
顧昭當然不願意,兩輩子就這一個娃兒,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到現在,聽孩子哭便是割了他的肉。
趙淳潤知道他惱了,也不生氣,只是耐心解釋:“我派他們去傳暗衛了,你且不要急……”
“怎麼不急,這是我的府邸,怎麼……怎麼說我也得去吧?阿潤……你放心,我只是去拖下時間,必無事的,你就叫我去吧……”
趙淳潤心裡很是掙扎,他想了下,回頭看看跑進來一頭汗,一臉焦急的趙元秀,他便對元秀道:“前幾年給你的軟甲呢?可貼身穿著?”
趙元秀點點頭,正要脫袍,顧昭卻道:“不必了!護住心口護不住腦袋的,過於防備反倒落了下乘。不若這樣坦蕩蕩的進去,反倒好說話。”
趙淳潤心裡擰成了麻花,疼得要命,悔的要命,他心疼顧昭,此時卻已經後悔當初把桃子帶回來,不然也不會養的親了,倒把阿昭迫到如此危險的境地。
果然兒女都是來討債的。
他拉著顧昭的手道:“不然我去吧,我……朕是大梁皇帝,怎麼說也要比你說話頂用……”
顧昭著急的一把拉住他往一邊的假山後帶,帶過去三下五除二的他就把趙淳潤的衣裳扒拉了下來,一邊扒拉一邊說:“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這是寧郡王府,你出去冒什麼頭?你這樣穿著龍袍到處溜達,明兒事兒沒解決,倒給你添了無數麻煩!你不出去,誰知道有個皇帝?真是……再者,你說你是皇帝他們就信?誰見過你?”
趙淳潤輕笑:“你是關心則亂,他們來報說是一群蒙面人,既然不敢露面,不是我們認識他們,必然就是他們認識我們,再……再有,阿昭……不去成麼?”
顧昭抬臉看看自己最最眷戀的人,一抬手摟住他的脖子,狠狠的親了一下,放開之後,他特別利落的回答:“不成!”
說罷,顧昭小跑著就來至東園門口大聲道:“裡面的人聽著,我是寧郡王顧昭,有什麼話,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來,只要不傷人性命,一切好說。”
那裡面戲文忽然終止,沒多久,有人在院裡大喊:“只許你一個人進來!”
顧昭便故作輕鬆的雙手高舉道:“當然,自然是我一個人!”
很快牆外露了一個腦袋,這人先是看看外面,接著大喊:“那邊的人,趕緊退到三十步外!快點!”
顧昭回過身點點頭,他的手舉了一會已然睏乏,忽他意識到,又不是現代社會,舉個屁手啊?真是關心則亂。
他放下手,看著趙淳潤他們帶著侍衛退開,趙淳潤不動,趙元秀無奈,只能強拉著,哀求了幾句,他這才看看顧昭,跺跺腳轉身往那邊去了……
顧昭深深的看著那個背影,心裡實在捨不得,捨不得的心都疼了,酸了,他大口的吸吸氣,咬咬牙,顧昭這輩子從未有過害人的心思,可他現在有了,他想把這裡的混蛋千刀萬剮了都不解氣!
沒多久,那牆內的人感覺安全了,這才命人開啟院門,顧昭穿著裡面的薄袍慢慢的進了院子……
此時,院子裡一片狼藉,死去的下僕橫七扭八的躺著,滿地鮮血橫流著,血積在一起凝固成紫稠的湯子。
顧昭沿著自己熟悉的路往裡走,他很快隔著河岸看到了馮裳,頓時,顧昭的腳步停了,怎麼想,他也想不到竟是馮裳。
馮裳懷裡抱著桃子,桃子見到顧昭立時伸出小手,一邊哭,一邊喊爹爹。
馮裳一副看上去十分耐心的樣子,他親手給桃子倒了水,扶著喂他喝,桃子不喝,他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