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阿圓發現他們便自己先潛回來拖住阿圓,讓水軍自己看情況摸過來。
“他們的晚飯要等打獵回來,大家一起烤獵物吃。”阿圓抿嘴笑著,“你身子還沒好,那些烤的東西不吃為好,要不我去給你熬點兒粥喝?”
“那敢情好,不過會不會太麻煩你了?”衛宇假意推脫。
“我就歡喜你麻煩我!”阿圓一甩身後的辮子,蹦蹦跳跳地跑出房去。
“咦~我就喜歡你麻煩我~”桑布爹從床底下鑽出來滿臉的詭異表情,“酸呦,酸死我這老頭子了!”
“阿爹,您就別拿我開心了,要不是秦大人下的這個命令,您以為我會招惹上她啊!”衛宇滿臉的無奈,“別說您了,我都被我自己酸得寒毛直豎!”
桑布爹從懷裡掏出兩個紙包,自己開啟嗅嗅然後說:“喏,這包你自己吃,另外這包等下偷偷倒進粥裡,哄她吃下去。我去秦亦那邊了,不在你這裡礙眼。”
晚飯時分,寨子里人頭攢動,外出打獵的人們都舉著火把,扛著獵物,滿臉收穫地幸福歸來,但是就在這個原本應該喜慶祥和的時刻,忽然不知什麼地方傳來一聲大喝:“寨子裡的人,你們已經被官兵包圍了,只要你們放下武器,一個個地走出寨門,我們就不會傷害你們!”
話音剛落,還未等水寨中的眾人回過神來,四周就忽然亮起了明晃晃的火把,而火把下赫然都是穿著軍服的人,還有一排排平端著弓箭、高舉著鋼刀的人,全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寨子裡的男女老少都驚呆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幾個膽大沖動的拎起武器就想衝上來拼命,還沒等捱到官兵的身前,就已經被亂箭射死。瞬間,歡樂的狩獵盛會變成了血染的屠場。
寨子裡的人們都被鮮血喚醒,他們雖然不知道寨子是如何被攻破的,但是他們明白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上到花甲的老人,下到未及冠的少年,沒有一個人退卻,全都揚起了武器,他們像是不怕死一般衝向官兵,一輪輪的箭雨落下,一片片的人倒下,但是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們就不肯停住腳步。秦亦不住地叫,一定要抓住活口,到最後水軍將士只好放下手中的弓箭,與匪徒肉搏戰在了一處,隨後他們就發現,制服一個人必須立即將他五花大綁塞住嘴巴,不然撞刀求死的、咬舌自盡的,沒有一個人肯束手就擒。
水軍從來都沒見過這樣頑固的悍匪,只要稍不留神,他們就不顧一切地攻擊、再攻擊,直到自己的生命終結。
秦亦已經被眼前的慘狀駭得不敢去看,耳中滿是廝殺之聲,鼻子和肺裡充斥著刺鼻的血腥。
衛宇從屋內出來,雖然他上過戰場,但是見到眼前的一幕也有些震撼,實在是太過慘烈,從這些人身上就可以想象得到,在裕豐城圍攻的那些青壯年的主力,又該是多麼難以對付的啊!
衛宇繞過戰鬥圈走到秦亦身邊,輕聲道:“秦大人,那阿圓和阿峰姐弟已經因為喝了下過藥的粥,現在在屋內昏迷不醒,而且我剛剛得知,他們二人就是魏興華養父母的血脈,拿他們二人去要挾魏興華可能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秦亦總算是在一片血腥之中聽到了一些好訊息,心下稍安地點點頭,吩咐身邊的兵士進去將那二姐弟好生捆綁起來,小心看守千萬不可出一絲紕漏。
戰鬥還在繼續,死亡遠遠多於被擒,等到阿圓和阿峰姐弟轉醒被帶出竹樓的時候,迎接他們二人的就是滿地的血汙,還有到處翻找食物財物的水軍官兵。
阿圓被五花大綁,手腳半分也動彈不得,口中也被塞入了防止咬舌的木球,她只能用一雙杏眼死死地盯著衛宇,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她一定已經將衛宇殺死成千上萬次了,她的雙眼圓睜,眨也不眨地盯著衛宇,直到眼角迸裂流下血絲,她都不肯挪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