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理智的角度,最好是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收集必要證據,暗中提防,不讓自己陷入他們的交易中去,即使哪一天改革黨被揭發了,盛安集團也能全身而退。
關眠沉默半晌道:“我對商場上的事一竅不通。”
“我想我應該正式聘請你當我的顧問。”白英爵伸手將他的手握在掌心中,這才發現他的手冰涼如水,不由搓了搓道,“放心,任何事情都有辦法解決的。對了,你還沒說你是怎麼發現的。”他原本打算等關眠自己開口的,不過如今看他似乎沒有解釋的意思,才忍不住問出口。其他的事他可以慢慢等,但是對於這件事,他深知其中利害關係,一個不慎,就可能招致殺身之禍。
關眠猶豫了下道:“我是無意中發現他們的秘密的。當時我只當做一個遊戲,一道難題。”
中間的過程被簡略了,白英爵沒有深究,而是問道:“他們發現了嗎?”
關眠道:“我……請人幫忙消除了電腦上的痕跡,然後又迅速搬離了住處。”
白英爵沉吟道:“你坐牢和這件事有關嗎?”關眠坐牢的原因始終讓他感到很蹊蹺,他認知中的關眠絕對不是一個會衝動得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人。就好像當初他的真實身份在遊戲裡被揭穿,他也沒有立刻發怒報仇,而是伺機而動。所以坐牢的原因始終讓他覺得很突兀。
關眠道:“我怕他們會找上門,所以想避一避風頭。”
白英爵面色凝重,“所以你認為他們會找上門?”
關眠道:“也許。畢竟在現在社會,只要活動就會留下記錄。”
白英爵莞爾道:“坐牢的確是個將記錄減到最低的好辦法。”一旦坐牢,就不需要租房,不需要交水電費,不需要購物,更不需要使用交通工具,到時候只會有一個記錄,就是坐牢記錄,的確簡單得多。
關眠道:“但並不是萬無一失的。”
白英爵猛然想起他之前讓自己還原的圖片,笑容一收,“那幅被處理過影象的人你認識?”
“我的獄友。”關眠見白英爵一臉嚴肅,忙道,“也許只是個意外。他之前挪用公款,也樹立過敵人。”
白英爵手上突然一個用力,將他拉向自己。
關眠身體微微前傾,然後猶豫了下,半蹲在他面前。
雪山毛茸茸的身體挨著他的褲子,讓關眠全身瞬間僵硬如化石。
白英爵好似沒什麼感覺,伸手抱住他道:“我很高興你對我坦白。”
關眠悄悄挪動腳,“這個姿勢容易腳麻。”
“是嗎?”白英爵拉著他站起來道,“也許我們可以做點運動來活絡血脈。”他伸手摸了摸口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關眠道:“你不是有事要處理?”
“剛剛已經處理完了。”白英爵看著關眠身上的睡衣,右手詢問似的撫摸著他的腰肢,然後發現懷裡的人有點心不在焉,那雙眼睛看得並不是自己,而是……他腳邊的貓。
儘管他曾經想讓他們和平相處,但是他一點都不希望那個歷史性的時刻發生在現在。白英爵用腳輕輕踢了踢雪山,暗示著它。
雪山向旁邊挪了幾步,然後又頂住了,眼巴巴地看著關眠。
關眠也看著他。大概餵過幾次飯,見過幾次面,又打過幾次招呼,所以雖然雪山還是一隻貓,並沒有變成狗,但是關眠對他的戒心稍稍放低了點。
雪山見關眠沒有移開視線,立刻翻身躺倒,四肢朝天地蹭了蹭地面。
白英爵用腳輕輕地踩了踩它的肚皮。
雪山越發來勁了,更加用力地蹭起地面來。
關眠突然道:“它是不是長蝨子了?”
“……”白英爵道,“或許我們可以把它關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