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小,父母年歲大了,拋下他們背井離鄉的,也不是個事。”
午陽笑笑,“確實也是的,不過顧先生,你如果繼續貓在這個工廠,一輩子也許就是這樣波瀾不驚地過了。你的才華,你的志向。就通通付諸東流了,想起來難道不是一件憾事?古人云:天生我才必有用,顧先生,不考慮考慮?”
顧雨端起茶杯,並沒有喝,“黎先生,我現在年紀雖然不大,但是看到的人和事已經夠多了。別說是埋沒了才華,酆都城裡多少冤死鬼呀,我這就不算什麼了。何況人家也不一定能夠壓我們家兩輩子吧。”
午陽和他碰了一下杯,“顧先生,聽起來好像還有一段離奇的故事啊,能不能跟我說說。”
“哪有什麼離奇故事呀,就是一些老掉牙的東西重演罷了。我父親十幾歲的時候,正是解放初,這裡的玉雕業已經基本上凋零了,我父親偏偏喜歡這個事情,就拜了一個很有名氣的師傅學習玉雕。那時候也沒有玉石給他們練習,就是一些普通的石頭罷了。”
午陽笑笑說:“我知道下文了,就是你師祖的女兒看中了你父親,你的師叔或者師伯也喜歡小師妹,就鬧起來了。”
顧雨笑道:“還真是這樣,你怎麼猜到的?”
“你不是說是老掉牙的故事重演嘛。”
“確實是的。當時我父親的雕刻水平是最棒的,長得也算最好,師妹當然喜歡他了。可是我父親就只知道如何雕刻玉石,不知道如何投機鑽營。文革開始後,我父母結了婚,幾年後文革結束,就開始恢復玉器加工廠了,他們3個師兄弟一起進了這個工廠,我高中畢業以後也進來了。”
“後來肯定就是你的師叔伯掌權了,排擠、打擊你父親和你了。你父親現在在哪裡工作?”
顧雨說:“父親5年前離開工廠,到別人的小作坊做事去了。結果他們還不放過父親,老是指派一些人去鬧事,後來沒辦法,只好跑到離此地十幾公里的一個鄉下,與人合夥開了一個小作坊。就這樣,師叔他們還是不放過,小作坊聯絡好的玉石,經常莫名其妙的就沒有送到,聯絡人也不理他們了。好不容易雕刻一些作品出來吧,在這城裡還不能開門面,只能發往外地。”
“現在情況怎麼樣?”
顧雨說:“還能怎麼樣?半死不活地吊著唄。不過也快了,他們很快就會退休了,我的出頭之日就要到了。”
“顧先生,不是我要潑你冷水,你師叔伯就是退休了,作為繼承人,肯定是他們的親信吧,再一個,他們作為資格最老的雕刻師,廠方返聘他們繼續主持業務,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吧?所以你頭上的大山還是沒有搬掉。”
“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
午陽笑道:“跟我走,我那裡已經有了現成的工廠,足夠的玉石,你一過去,就可以大顯身手的。你父親,你的家人,以及你父親的弟子們,都可以過去。怎麼樣?”
顧雨大搖其頭,“不行,不可能。我過去是沒事,我父親就肯定不會過去的。他就是為了一口氣離開工廠的,現在讓他從淮揚城掃地出門,他會寧願去死。他的一班弟子們現在也是散落在各個地方,大家也不願意他離開的。”
“顧先生,我們是不是去看望一下你父親?我來給他做工作,看看能不能說服他。”
顧雨說:“也好,我去工廠請假,你是怎麼來的?是開車嗎,我們一會就過去。”
顧雨說完就走了,午陽結賬以後,也出門去開車,在工廠門口外面等他。
顧雨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