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兒子。
而這老么延珏許是天生命硬,六親不靠,這幾個兄弟裡,除了一奶同胞的二哥延璋和老好人五哥延瑛之外,其他兩個沒一個瞅他順眼的。
誒,我說您還千萬別問我為啥?
但說這偏疼的兒子啥時候不招嫉恨?
更何況是延珏如今這副成日散漫紈絝不著調的死樣兒?
所以今兒,除了二哥二嫂送來的天山玉靶回子刀和五哥的碧玉鑲白玉墨床外,其他幾個哥哥只象徵性的送了點兒東西,走走過場就早早走了。
當然,這但凡京城裡有點兒營生在手官員,也沒誰能跟那些個遊手好閒的貴胄子弟耗的起的,待酒過三巡,月上枝頭,席間也只剩下那些個以咱七爺兒為首全京城最沒正形兒的八旗紈絝子弟幫兒。
“誒!我就不信我這晚上就贏不了一次!”說話的是一膚色黝黑的粗獷俊男,這會兒臉正一腳踩著凳子,擼胳膊挽袖子的伸出了遒筋突起的右手。
他就不信了邪了,但說這七爺兒划拳是這京中一霸,可這一晚上接連一個時辰了,咋能一次都不失手?
再說了,這七爺兒從來酒量不成,現在早已經喝的高到了頂,不可能就一路常勝!
“我說精衛,你千萬別想著咱七爺兒喝多了就有你美的,我阿克敦今兒這話就撂這,甭管再來幾個時辰,你要是能從咱七爺兒拳頭底下跑出去一局,我阿克敦以後就給你當孫子使喚!”用那比女人還精細的手啪啪拍拍著胸脯,阿克敦瞟著一雙狐狸眼,一派老神在在的給眼神兒早就醉的不知道飄哪兒去的延珏扇著扇子。
話說,您瞧見過閉眼睛也能划拳的人沒?
誒,咱七爺兒就是這頭一號兒,才剛幾個時辰的輪番敬酒,原本酒量不咋地的他那三魂七魄早就不知道跟哪個神仙下棋去了,若不是這些個吃酒行令他成日耍,早就一墜腦袋砸桌子,找魂兒去了。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三星高照!四季發財……”
瞧瞧,這小半個時辰又過去了,那察哈爾精衛還一局都沒勝過,可延珏卻是比劃乏了,他到沒多說話,只是那橫了一晚上的那倆劍眉往鼻樑中間那麼一插,再也沒人兒再敢比劃了。
局散,大夥兒扛著延珏回新房的時候,阿克敦一臉賤笑的損著臉越發紫的精衛,“我說你這人,願賭他就得服輸,輸不起就黑臉這事兒,嘿,忒沒勁,知道不?”
精衛也是個不扛激的主兒,一股子蠻勁兒揪起阿克敦的脖領子,“不行,再賭,這回我跟你賭!輸了的要給贏了的當一年孫子!”
“賭就賭,誰怕誰!就是這大半夜的咱賭啥?”
瞄了一眼不遠處的窗子上的大紅喜字兒,精衛道,“就賭待會兒七爺兒和嫂子是誰先撲了誰!”
“誒,這個有意思!我也下注!就賭咱七爺兒先撲!”
“我也下注!”
“也參我一個!”
阿克敦還沒開口,這等著鬧洞房都等困了的大夥兒一下讓這點子給弄精神了,一個個的往上擁著起鬨。
“那我也賭七爺兒……”話才說一半兒,阿克敦就只覺得後脊樑骨一陣發涼,壓根兒不用抬頭,他就知道那帶著酒味兒的冰劍從哪兒射出來,於是,他倆條秀氣的眉毛一耷拉,只好違心的道,“成吧,我賭新嫂子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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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紈絝風情遭嫌棄 洞房花燭變爆竹
且說那眾人酒罈子泡出了興致,拿咱這七爺兒和新媳婦兒的洞房花燭做了賭後,那是一個挨著一個扒在那新房的窗下,像那菜園子裡的一整溜兒的蘿蔔頭子似的,唾沫舔指頭,往窗戶紙上杵著那‘瞧戲’用的窟窿。
賭了七爺兒先的那些個想著,就算這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