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的主人春禧小丫頭許是太矮了,她並沒瞧見,可那不遠處人堆兒裡的舒玉,雷薇,訥敏等等人的臉她卻是瞧的倍兒真亮。
飛速的掃了一眼,瞧著那王府娘們團裡壓根兒沒有那猴兒的身影,穀子趕忙一瘸一拐的躲到人堆兒裡,低著頭,貓腰往前竄,斜眼瞥見一旁有個窄衚衕似的地方,斜著身子,低著頭就竄了進去。
這衚衕,窄啊。
這地兒,嗷黑啊。
外頭的五光十色只照一牆角,在往裡頭,是伸手不見五指啊。
穀子摒著呼吸探著頭,瞧著外頭那堆老孃們人頭打前頭攢過,這心裡頭懸起來的石頭才落下。
這下一放鬆,目雖沒法明,可耳朵,聰了。
但聽那身旁嘩嘩的流水聲,溜兒還不小——
是河?
呸,傻逼才以為是河。
從那流水的高度,以及流水出處的近度綜合判斷後,穀子的臉紅成了猴子屁股。
“怎麼著,要站這兒聽爺兒尿完整曲兒?”
耳朵邊兒上響起一賤呲呲的男聲兒,臊的穀子竟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臉!”她氣急敗壞的罵著。
“呦。”那輕佻的動靜兒再次響起,“我說姑娘,咱倆是誰不要臉啊,沒弄錯的話,是咱先站這兒放水兒的,您隨後跟上來的。”
“你……!”穀子讓他一句話才給塞上,接著又聽他接著輕佻的道。
“呦喂,咱可跟你說,這還多虧咱這心裡頭硬實,莫不然,一般人給您這一嚇,沒準兒還回個流兒,抽回去了什麼的,到時候可不是像我這麼損你兩句就完事兒的。”
嘿,恁說穀子比一般姑娘潑了點兒,可在怎麼說她還是一小姑娘啊,這麼流長流短的說那些個爺們兒褲襠裡的事兒,她再如何也是臊的啊。
“你……你不要臉!”
穀子滿腦子轟的都是熱氣兒,已經沒有別的詞兒了,甩下這老話兒,她拔腿就要走——
結果,還沒等邁步呢,就讓那輕佻主兒胡亂抓一把給拉回來了。
“你要幹什麼!”穀子大驚失色,甩過頭就要喊耍流氓,結果壓根兒沒叫出聲兒,就被身後伸過來的一隻手給捂住了嘴。
“唔……”
穀子這回是真真兒嚇壞了,恁說她平日再潑,也都是仗著小爺兒的五分腰眼子,如今就她自個兒手無綁雞之力,若要遇上壞人還不是說怎麼著就怎麼著啊!
“甭說咱沒告訴你,咱這褲子可沒提,你要是給咱叫出什麼子午卯酉來,後果你得給消火兒。”
那輕佻動靜依舊,這話兒一出——
穀子一動也不敢動了。
好半晌,身邊兒那人輕笑道,“這不就對了,借坡就下的才是好驢。”
說罷,他要鬆手,然——
“救——”穀子一個字兒還沒喊出來,那嫩的跟什麼似的手又捂了回去。
“嘶——又叫!真不耐誇,不知道的尋思咱真把你怎麼著了!”
“唔……”穀子一個勁兒的搖頭,晃腦,即便黑暗的瞧不見什麼,也能感覺出她要表達的意思——
你鬆手,我這回絕對不叫了。
“我可真鬆手了,說好了啊,你可別叫。”
那男人說罷,鬆開了手,穀子才要發聲,他又把手捂了回去,半晌,聽著動靜兒不對,才察覺出來,原來她不過是想打個噴嚏。
阿嚏——
好不容易喘口氣兒的穀子打了個大噴嚏,接著儘量壓著慌亂,冷靜的道。
“別說我沒提醒你,我有病,花柳病。”
噗——
那一旁提褲子的男人聽見這蹩腳的話,差點沒笑岔氣兒了,好半天才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