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到了淮南府城。
明睿直接找了個普通的客棧,說普通,跟城裡有些大客棧簡直不能比。
客棧主院是個二層樓,旁邊還有不少平房,明睿要了二樓靠巷子那邊的一個房間,另外一邊臨著街,多少吵些。
房間裡倒是很乾淨,最主要的是,這裡離汪家不遠,過幾條街就到了。
“雲吉,出了門,你轉到一個無人處,小心地化了妝,換身衣服,東西都在揹簍裡,安全為上,不好打聽的就算了,不能慌。”
“是,主子。”
放下行李,雲吉就揹著個小揹簍出去了。
明睿現在對這孩子是越來越喜歡,沉穩細心、藝高膽大,還有些精明,相信再有幾年,會是他最出色的左膀右臂。
雲吉出門後,他忙關門進了空間,這裡得好好收拾下,屋裡的東西得小心地挪到院子裡去,藥材這些不能壓壞了。
正屋幾大間得騰空了。
汪家不是有錢嗎?那就讓他出些血,一個庶出的公子竟然如此囂張,總歸是家中長輩不做人。
那最好是……
這樣的人該死,他卻有些下不了手。
不是因為心軟,是沒有親手殺過人。
空間裡唯一的一種毒藥,是雲春在小山上無意中發現的。
剛好那天娘子跟她在一起摘桃花,聽小丫頭說這種藥很厲害,人只要用一點,會昏上一天一夜,醒來後很可能就痴傻了,服用多一點,則當場嚥氣。
且這種藥現在很多大夫都不清楚,教她醫的那人心術不正,很喜歡使毒,所以她也學了點。
她很奇怪這種小山上怎麼會有,還有好幾棵。
明月不聲不響採了兩株,剩下的讓雲春全部埋了。
如今這兩株藥粉就在空間裡,如果加一點在迷藥裡,汪三少可以不死,但這輩子也就廢了,且什麼人也查不出來。
一個時辰後,客廳被搬空了,一些到了後院樹下,一些放到了前院。
實在東西多,前院過道上臨時也可以堆些。
迷藥分了兩種,一種全汪家用的,踏踏實實一覺到天亮。
一種汪三少用的,此後再也不用害人了。
做完這些,他就出了空間,靜靜的等雲吉回來。
傍晚,雲吉還沒有回來,他找小夥計要了兩個人的飯食還有熱水。
客人不願意下樓用餐,這很正常,小夥計放下東西,拿了碎銀,樂滋滋地下了樓。
這些跟他一個月的月錢差不多多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外面已經黑成一片,雲吉回來了。
“主子,全部弄清楚了。”少年的眼睛發亮,平日有些過於老成的臉上滿是笑意。
“先吃飯,這些不著急。”
雲吉想想也是,真做什麼得月黑風高吧,自己還是不夠沉穩吶。
等雲吉一五一十說了自己查的東西。
“主子,擦黑時我化妝成小廝進了趟汪家,四進的宅子,主子十六人,汪家老爺夫人加下面三房人,前面兩個大的都是嫡子,汪三少是小妾生的,汪老爺現在只一妻一妾。”
“宅子裡面情況你說慢些,我畫出來。”
少年更起勁了,咧著嘴:“主子,我細說給你聽,要不,我畫個粗圖給你吧。”
畫他是不怎麼樣,但大致上路線還是清楚的。
不多時,畫是畫出了,實在讓人看不上眼。
少年紅著臉解釋,這是哪,那是哪,最後加一句:“主子,汪家真是富的流油呢,那麼有錢,可沒什麼厲害的護衛。”
明睿皺著眉:“不可大意,他家那麼富,會不找好護衛?”
“主子,我打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