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也不覺得有什麼不適應的,哪怕一天到晚沒有人跟他說一句話,他臉上仍舊掛著笑,不急不躁,讓人看著就安心。
這天,送飯的姑娘和往常一樣,把飯菜送了過來。不過她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背對著景炎在桌子旁邊站了片刻才走。
人走後,景炎揚了揚眉,低頭看著桌上和往常一樣的菜色,略一思索,移開了碗盤,然後在盤子下面,發現一個用水寫的“秦”字。
“秦?來了嗎?”景炎眼眸微亮,可很快就暗淡下去,和往常一樣用完膳後,就背過身,透著小小的視窗,看向外面的藍天。
“終於要自由了。”景炎長長的吐了口氣,可是……他這口氣還沒吐完,身後就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不,沒有把《夷國志》交出來,你永遠不會自由。”
“嘭……”牢門開啟,聖後走了進來,“我就知道她打動不了你。一個倪月已讓你狠狠跌了一跤,你怎麼可能重蹈覆轍。”
“還是聖後瞭解我。”景炎笑得平和,完全沒有見到仇敵的憤怒,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兩人是知交好友呢。
“不,我不瞭解你了。我要了解你,就不會到現在還沒有辦法從你嘴裡,問出《夷國志》的下落。”聖後很隨意的坐下,同時也示意景炎坐下,“景炎,倪月在秦寂言手裡,我現在沒有辦法把她交給你,你提別的條件可好?”
“好呀,我妹妹姓墨,十五年前,不,應該是十七年了。十七年前被你們帶到長生門,你能把她還給我嗎?”景炎抬頭看著聖後,眼中除了淡淡的傷懷外,什麼也沒有。
而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聖後可以肯定,景炎是恨長生門的,可景炎在面對他們時,卻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要不是想從景炎嘴裡,問出《夷國志》的下落,聖後真得想殺了他。
這種可怕的敵人,不能留。
聖後眼神微變,怕景炎看出她動了殺心,別過臉道:“她死了!”
“我知道,我把她的屍骨帶回家也是一樣的。”景炎語氣淡淡,好似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人死了,要屍骨何用?”每年長生門不知死多少人,她去哪給景炎找一俱十七年前的屍骨。
“有沒有用,是我的事,聖後只要告訴我,能不能做到就好。”景炎雙手交疊,身子微微後倒,哪怕臉上笑得再溫柔,身體仍舊誠實的做出防備的姿態。
“辦不到!”聖後十分光棍,“想必你已經知道了,秦寂言帶大軍圍了長生島,要我放了你。今天天黑之前不放人,就出兵攻打長生島。”
“哦?是嗎?”景炎挑眉,故意裝出驚訝的樣子。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秦寂言攻不攻島,救不救景炎,聖後一點也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夷國志》。
“不,我只是清楚自己的價值,不會自戀的以為,秦寂言真是為救我而來。”秦寂言攻打長生島是必然的,救他只是順帶,不過……
這個情他仍舊記下!
秦寂言要不是為了救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帶兵來長生島。
“看樣子不需要我多說了。”聖後上下打量景炎一眼,說道:“我們的交易改成,你交出《夷國志》,我扶你登基如何?”至於秦寂言,既然他到了長生島,就別想再回去。
沒了顧千城那個活藥人,秦寂言也是可以的,他也吃了冰魄草、黃金聖果和龍鳳果,至於火焰果?
她總會再找到的,實在不行她拿到真的《夷國志》後,可以自己種!
“這個……”景炎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拒絕,也沒有立刻答應,一臉掙扎。
“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聖後一看就知道有戲,沒有再逼景炎,留下這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