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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陽臺的另一個沙發上坐下來。
我壓低了一點聲音,說:“我們來談談。”
他的手頓了一下,將面前的檔案合上了。他已經收斂了剛剛那股氣勢,看我眼神變回了淡淡。但他這個樣子,仍然給我很大的壓力。這不只是因為他的舉動,還有那些未知的局。
他將身體靠在柔軟的沙發上,臉側著光,總讓人顯得溫和,聲音稍顯低沉,“你要談什麼?”
我深吸了一口氣。
“其實我有很多想說,但實際上沒有那個必要了。”我盡力使得自己從容一點,下意識把之前他那些極端的做法忽略掉了,因為我知道憤怒和緊張沒有任何用處。
他看著我,雙手微微交叉,意示我接著說。
我也不想搞什麼彎彎道道。我仔仔細細地看著他,“錢宏的事情,是你做的?”
“什麼事情?”
“……換屆。政府正準備換屆,有人威脅他,讓他無法連任。”所以威脅他的那個人,是你嗎。
我知道,這句話問一個娛樂公司的老總,很可笑,哪怕他把娛樂公司開得再大。但實際上,齊冀怎麼可能那麼簡單,他想要坐穩齊家家主的位置,哪是一個娛樂公司撐得起的。
所以我有些慌張了。
然而他沒說話,只是神色坦然。
他就是有讓我一瞬間,想推翻之前所有想法的能力,他是上位者。
可有一瞬間,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錯覺,他的眼睛劃過很深很深的東西。
我盯著他,他不說話,就基本是預設了,然而我有些話到了嘴邊,卻突然說不出口,我於是使勁咬了咬下唇,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所以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
一瞬間,空氣裡彷彿靜得只剩下我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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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仍然,不打算給我一個理由。
他看著我的眼睛是深邃的。
就像很久以前我們同居,他在我面前已經完全顯露出來,冷酷又沉默的一個人,總帶著一雙沒有情緒的眼睛。
他的情緒一直非常淡。之前公司裡的女孩兒都私下裡偷偷叫他面癱,我問這什麼意思,她們解釋給我聽,我也覺得很準確。
所以那時候,他願意在我面前表露一點開心或不滿的情緒,我就高興得滿心都是煙花了。要知道,如果他真的狠下心對我,我是一絲東西都察覺不到的。
然而現在,他就坐在這裡,嘴角竟然稍稍勾了起來。
他笑了起來。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明明上一刻腦袋都是慌亂的,現在卻被他的一個笑容整個吸引過去。我驚訝到只能說出四個字:“你怎麼了?”
他看著我,“你……”突然站了起來,又慢慢把嘴角放了下去。我被他這一串動作搞蒙了,然而他皺起眉頭,“你沒必要知道。”
說完,又彷彿強調一般:“你在這裡住下。”
接著轉身走了。
“喂……”
我徹底傻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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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飯的時候,他並沒有回來。
別墅裡有專門的廚師,還有一位很和善的女人,大概是聽到了什麼,對我過度客氣了一點,話極為的少。
我不能挖出來一點什麼有用的資訊,心裡是相當的遺憾。
但是最沒想到的是下午。
齊申來了。
還是要說那個保姆,她姓張,叫張姨就好。
孩子來了,她顯然很高興,但是對著我的態度又更加明顯了一點。我也是比較心寬,更何況熟悉這裡,下午就坐在客廳裡看電視,齊申跟著我一起看,她在廚房裡,卻要時不時出來,送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