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株遮天蔽日的琉璃古神樹。
當吳痕穿過了一片薄界後,吳痕一抬頭看到的是交錯在天幕的枝葉。
往前方望去,則是如神山一樣矗立的琉璃樹幹。
她的根鬚並不是樹木那樣扎入到大地之下,反而是流蘇那樣散落在靠近大地的位置,亦如上古女子的一襲裹裙……
可事實上,數以萬計的木須其中一道,就不亞於千年古木的樹幹。
吳痕無法形容女媧神端。
她既是人身,又是樹身。
她既代表了生命,也是代表著自然。
她具備著無與倫比的神性,卻又無需你的頂禮膜拜,就好像腳下的山川、大地、叢林,頭頂上的星辰、月亮、太陽……
吳痕繼續往前走。
像是一個剛剛降生的嬰兒,去感知著真實的一切。
作為一個聽覺覺醒的人,他聽到了更加層次豐富的聲音,女媧神端是無比寧靜的,可吳痕總能聽見她輕聲的安撫。
這種安撫,給吳痕的感覺就像是一位母親,她輕輕的摟著嚎啕大哭的寶寶,既開心能夠將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上,又有些慚愧和自責,自己沒有能夠給這個孩子更好更舒適的環境……
吳痕聽到了女媧神端這樣一位“母親”在與自己交談。
“我呸!!我呸!!!”
“為了到這裡,我經歷了哪些你知道嗎!!”
“原來你就是一棵破樹,除了巨大了一點,一無是處!!”
突然,一個怨恨至極的聲音從吳痕旁邊響起,那似乎也是一個經歷波折才抵達女媧神端的人。
他情緒崩潰了,他以為女媧神端就像古神話裡說的那樣,是可以支撐起天的遠古神母,但發現女媧神端只是一棵在荒塵中流浪的有靈之樹而已後,便再也壓抑不住憤怒了!
這就好像一個與母親失散了幾十年的人,他終於尋到了親生母親,卻發現母親是一個拾荒者,眼睛裡根本就沒有一絲感情,只有嫌棄與怨恨,怨恨這樣的拾荒者母親為什麼要把自己生出來!
“我蛻!”那男子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將唾沫吐在了五彩泥土上。
吳痕皺起了眉頭,他對這種人沒什麼好感。
“嘣!”
突然,一個從薄界外走進來的女子閃身過去,一拳狠狠的打在了這名吐痰的男子腹部!
男子當下蜷縮成了一隻蛆,倒在了地上,因為疼痛,整張臉都成醬紅色!
“你要搞清楚,是我們的祖先尋求女媧神母庇護,隨後才有了神話,女媧造人。”
“我們本就是蜉蟲,得到了女媧神母的准許,才勉強延續至今,女媧神母不欠人類什麼!”
一襲青絨鬥衣,誇張而曲線的身姿,冷傲高貴卻似看待一個垃圾的眼神,吳痕不由多看了幾眼這位女子。
可惜,對方誤以為自己和那人是同伴,換來的卻是一個同樣看待垃圾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