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哭不出來。
不知道是紙人沒有眼淚，還是因為答應了江天月不哭。
【解除繫結中……100％。解除成功。本位面任務結束，系統即將返回主空間。】
“十四！？”南樓的聲音又驚又慌。
孟悠發現，自己的身體在碎裂，在焚燒。
“南樓，再見。”孟悠說了一句。
南樓：“姐姐已經死了，你去哪裡？”
孟悠：“你會死嗎？”
南樓又是一口鮮血嘔出：“你就這麼想我死！？”
燃燒的身體在化為點點星火，孟悠麻木道：“算了，死不死和我沒什麼關係，我真的要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什麼？”南樓目露兇光，“你說什麼，你說清楚！”
孟悠的身體開始潰散，低下頭看向懷裡的江天月，不再說話。
南樓撲過來：“十四！”
孟悠閉上眼睛，意識消失前聽到後臺接連響了三聲。
救援來了嗎？
太遲了。
山風撲來，吹散一地灰燼，不留半分痕跡。
南樓一口血噴出，倒在了江天月身邊。
“無為宗來人了！有救了！”
…………
“魔君！南樓！南樓！”
……
無為宗趕到，魔族看情況不對，帶著魔君立即撤退。
天光破曉。
無常宗加上掌門，倖存十人。
魔族已經撤退，雲岫峰被毀的山頂雪地上，卻站了一個黑袍人。
灰白長髮，寬大黑金袍，正是萬魔窟的左護法顧驚鴻。
此刻，顧驚鴻手裡正翻著一本冊子，越翻越快，最後深吸一口氣，將冊子摔在了地上。
“結局居然又變了！”
“江天月居然死了？女主竟然死了？”
顧驚鴻扶了扶額，氣極反笑：“不止女主，男主估計也要死。”
顧驚鴻盯著地上的冊子看了幾秒，最終還是彎腰撿起冊子，直接坐在地上翻看起來。
這一次，他翻得很慢，自言自語：“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明明一開始都很正常，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翻了一會，顧驚鴻的目光在一行劇情上停下。
【江天月攔在南樓面前，對眾人道：“各位聽我說，不論阿南是不是魔君，他都沒有傷害大家，阿南是我從萬魔窟救出來，有我在，我就不允許你們傷害他！”】
這裡，不對。
江天月不僅沒有維護南樓，聽說還當眾刺了南樓一劍。
對，還有那個叫十四的器靈，存在感雖然不高，但在這裡起了關鍵作用。
南樓也一直惦記著要找出這個器靈。
更重要的是，冊子里根本沒有十四這個器靈的存在。
這裡可以有十四這個器靈，但不該在這段劇情裡，明明很重要，冊子卻一點記錄也沒有。
“還有那朵彼岸花。”
蘇白有，江天月也有。
顧驚鴻合上冊子，總覺得江天月耳垂上那朵奇怪的彼岸花並不是巧合。
或許，劇情被改，就和那朵紅花脫不了干係。
還有那個十四，需要查查是怎麼回事。
顧驚鴻扔了劇本站起身——雲岫峰已毀，江天月也死了，器靈能藏到哪裡去？
真的，是器靈嗎？
一陣風來，顧驚鴻的身影在山頂消失，只留雪地上被風吹開封面的冊子，冊子上面寫著——魔君的高嶺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