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斯太太獨自離開了墓園,回程的路途上也只有她一個人,但是看著周圍漸漸昏暗的環境,她的心中只有寧靜。
直到馬爾斯太太抵達了皇城入口處的附近,她才停下她的腳步,她看著城中的燈光停滯了自己的腳步,目光迷離,看著這座充滿了回憶,讓她又愛又恨的城市。
她駐足觀望,就像是想要把皇城的樣子印在自己心中一樣,即使她的心中早就對這座城市熟悉無比,但是,即使她再懷念,腳步不停,她也始終無法抵達自己最重要的人身邊。
於是,她放棄了。
馬爾斯太太將伸向皇城的手緩緩落下,無數的思念化為了一聲嘆息,接著微微的轉身,朝著皇城附近的一片樹林看去,現在即將進入黑夜,在那裡的話,誰也不會發現,不會給任何人添麻煩。
“馬爾斯太太。”
“嗯?”突然,一聲溫柔的呼喚將馬爾斯太太的思緒喚回,馬爾斯太太輕輕抬頭,在另一頭出現的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的,平民區中較為出名的緹莉雅。
“呵呵,緹莉雅小姐,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馬爾斯露出了溫和的微笑,因為同樣作為租房給客人維生的房東,馬爾斯太太和緹莉雅也有過一些交集,甚至互相幫了一些忙。
所以馬爾斯太太知道,緹莉雅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但是,在這座皇城中,僅僅是靠著心地善良是沒辦法生活的,所以馬爾斯太太也知道,緹莉雅也擁有一些能力,只是交集不深而已。
“馬爾斯太太,你怎麼還在這裡?天已經快黑了,趕緊回家吧。”緹莉雅帶著笑容勸說道,她將手伸向馬爾斯太太,想要攙扶著對方回到皇城,但是馬爾斯太太輕輕的擺手,用自己因為惡魔的祝福而得到的健康的身體擺脫了緹莉雅的手。
“不,不用了,緹莉雅小姐……我已經到此為止了,因為是我的身體,我的生命,所以我很清楚……我就到這裡就好了。”馬爾斯太太臉上的笑容不減。“你也是聽到了我的身體突然變好了才過來的吧?我知道,你很聰明,也很有能力,所以你一定也知道了我變化的原因。”
“……”緹莉雅什麼都沒說,只是沉默著。
她看著馬爾斯太太看向一旁的樹林,天色漸黑,不詳的黑色氣息開始蔓延開來,並且聚集在了馬爾斯太太的身邊。
即使同樣身為暗影的操縱者,緹莉雅也無法使用這樣純粹的黑暗,這種彷彿夾雜著無盡的惡意的魔力,只有傳說中的惡魔才會擁有。
緹莉雅也很清楚,就像馬爾斯太太所說的那樣,她的時間就要結束了。
“……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路,有人會傷心的。”
“傷心?”馬爾斯太太反問了一句,然後似乎是覺得好笑而輕聲笑了起來。“不會的,大家都不會為我而傷心,尤其是在知道了我做了什麼之後。不過,因為我做出這樣的選擇而感到心情複雜,你還真是一個好孩子呢,緹莉雅。”
“我……並不是什麼好孩子。”自覺自己並沒有這麼高尚的緹莉雅否認道。
馬爾斯沒有再說,只是輕輕的搖頭,將這個話題略了過去。
“緹莉雅,你也和那個人一樣,是來問一些問題的吧?你想知道什麼,我不會隱瞞你的,趁我還能保持理智的時候。”
“嗯……”
緹莉雅回答的同時,馬爾斯太太也朝著一旁的樹林走去,因為這裡距離皇城太近,會被發現問題的,緹莉雅也跟著走了進去,臨近夜晚,這種漆黑的地方就像是她的巢穴一樣令她安心。
知道樹木和枝葉將城市的面貌遮擋起來,馬爾斯太太才停下腳步,背靠著一棵樹木緩緩的落下身體,坐在地上,而她的表情有些疲憊,不見剛才的精力,似乎是因為身體的強化就要結束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