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呢,你還做得成聖誕樹嗎?早燒成灰了吧。”
衛來笑,頓了頓說:“從虎鯊的船上下來之後,路線就一直是我在定,我問她,你跟著我走,我真把你帶進危險裡,會怪我嗎?”
“她回答說,跟著你走,不是說著玩的,是我的決定。真的危險了,願賭服輸,有一半是我的責任,只怪你一個人就沒勁了。”
麋鹿聽得一頭霧水:“你想說什麼?”
衛來問他:“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那麼拼了命的想幫她?”
“因為你被女人迷昏了頭唄。”
衛來大笑著端起黑啤,和麋鹿碰了個杯,喝了一大口,然後放下。
說:“我喜歡她,當然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我和她在一起,這麼久以來,哪怕是關係已經很親密了,她都從來沒跟我說過一句‘請你留下來陪我’、‘請你保護我’、‘請你不要扔下我’。”
“她明明就很危險,都做了我的女人了,為什麼不提點要求?你知道嗎,我給她買過……兩塊披紗,不對,披紗人家沒要錢,只買過一個當地人的粗製口紅,很便宜,大概連半歐都折不到。你在酒吧,給個漂亮姑娘買杯酒,大概都不止這點錢。”
“你喜歡上一個姑娘,要麼拼命為她散錢,要麼拼命對她用情,她什麼都不要,是你,你怎麼做?”
“前半程我保護她,是沙特人給的錢,後半程她說不想僱我,我逼著她寫的欠條,是我的決定。”
“我還沒見到她,就知道她收到一隻斷手;我去簽約的時候,就知道有人闖進白袍的房間;虎鯊的船都沒上,快艇就在公海炸飛了——我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清楚知道會面對什麼,說白了,願賭服輸,對方出的是狙擊手也好,火箭炮也好,我有心理準備。”
“我拼命去幫她,想把她的一切危險都格擋開——上帝之手是她創的、還是熱雷米創的、可可樹創的,其實沒太大分別,就算刀子是握在她手裡的,我也不會眼睜睜看她自殺,我還是會上去奪。”
麋鹿聽得雲裡霧裡:“那你還是氣走了啊……”
衛來冷笑:“怎麼著,男人還不能有點脾氣了?她六年來過得那麼痛苦,我沒有資格指責她什麼,甚至挺心疼她。但一碼歸一碼。”
“從感情上來講,我就是心裡不舒服——我不想很大度地笑笑就算了,不然多憋屈,所以要走,關鍵問題上,得有個態度,不然以後不被重視,沒地位。”
麋鹿張口結舌,半天才說得出話來。
——“衛,當年我和我老婆,吵了架,都是伊芙離家出走,我去追……我從來沒聽說,一個男人走了,讓女人來追的……”
——“她要是不來呢?那個岑小姐,看起來挺心高氣傲的。”
——“這都好幾天了,她都沒來。衛,說不定還是要你回頭去追,臉往哪兒擱啊?不過沒關係,反正你臉皮厚,當初你還說絕不跟客戶發展除了錢之外的關係……”
衛來咬牙,手裡的黑啤正想兜頭潑過去,牆壁上的掛鐘忽然報時。
十點,新聞時間。
——
常客都知道規矩,在埃琳的酒吧,新聞時間如同停火協定,不管你在忙什麼,不管你是否真的關心,手頭事都得停下,全情投入。
今晚的重磅新聞來得突然。
播報者抑制不住聲音的激動:“今日,僵持了一個多月的沙特油輪天狼星號劫案取得最終進展。下午三點,按照海盜的要求,沙特方面動用水上飛機,將裝有300萬美元贖金的郵包空投到海盜指定的海域……”
麋鹿雙眼放光:“衛!是天狼星號!”
只恨不能大聲嚷嚷,讓全酒吧的人都知道,這事兒他有份參與,還見過白袍。
不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