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沙發上睡著了,神色非常疲倦,眉眼似乎都少了幾分英氣。希希稍微有點沒反應過來,站在原地怔了好一會兒,等到張萱把毯子蓋好直起身來,才想起來打招呼:“萱姐。”
張萱微微一笑,溫婉可人,也沒多做解釋,就說:“小希來了,邵毅剛剛睡著了,這幾天趕戲辛苦,讓他多休息一會兒吧。”
希希點頭,剛想關上門走進屋裡,就又聽到張萱說:“剛好你來了,邵毅的藥還放在片場,你去找一找給他拿過來吧。”
希希眉頭皺起,問:“他生病了?”
“昨天有點低燒,今天體溫正常了。”
希希又是一怔,他竟然沒有告訴她。她沒有考慮太多,轉身就走出了房間。走到了樓梯口才想起來——嗶了狗了,她這是把她男朋友留給了另一個女人共處一室?
——而且還是那個女人指揮她離開的。
希希越想越彆扭,迅速找到了藥衝上樓去。開啟房門,看到邵毅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張萱就坐在他身側,垂眼看他,在她抬起頭來之前,希希捕捉到了她眼底的那一絲溫柔如水。
她顧及邵毅在休息,忍耐到了極限,壓低了聲音開口說:“張老師,你拍戲也很辛苦,午休時間難得,你也回自己的休息室歇著吧。”
張萱不為所動,漫不經心般一笑,說:“我倒是沒什麼,他病了還不肯休息,不看著他一會兒醒來又不好好吃藥了。”
希希保持著平靜的語氣,一字一頓開口道:“照顧男朋友本該是我的責任,麻煩了張老師這就過意不去了。”
張萱眼皮微動,似乎是有些意外希希這麼直截了當地挑明。希希沒有看到預料之中她的震驚,反而是有些平靜的反應,心頭一抖,不明所以。但這明確的回應,也讓她完全失去了繼續待在這裡的理由。張萱不作回應,緩緩起身,走過希希身邊,離開了房間。
直到房門關上的聲音結束,希希還站在門後一動不動,頭緒有點亂。
如果不是她的錯覺的話,張萱對她的態度,是不是轉變得有點大了?
從語氣到眼神,擺明了是赤/裸/裸的挑釁。
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咬著牙坐到邵毅身邊來,低頭看他。他安穩地睡著,呼吸均勻,睫毛一動不動,彷彿剛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希希就一直這樣坐著看了他一個多小時,他才漸漸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女友,邵毅先是愣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輕喚一聲:“小希?”
希希衝他一笑,聲音格外輕柔:“醒了。”
他很快抓過她的手,觸到她溫度的那一瞬眼神才完全放鬆了下來:“我還以為我在做夢,怎麼一醒來就突然見到你。”
“剛剛眼神那麼驚訝,我還以為一段時間不見,你都忘了我長什麼樣了。”希希小聲咕噥,撒嬌的小眼神裡全是委屈。
他大手一拉,將她收入自己的懷抱裡,力道很重,彷彿是為了確定她的真實存在。希希的腦子裡只剩下了他,剛才那些憤懣和惱怒全都拋在了一邊。邵毅抱了她好一會兒,忽然笑了,說:“換香水了。”
希希一驚:“鼻子這麼靈啊。”
“你身上的味道,我怎麼會不熟悉。”他故意扯低了嗓音,曖昧十分,把鼻子湊近她頸窩裡,又說,“好像比之前那個好聞一些,哪款香水?”
“迪奧小姐,陳嫣然最近在用,我覺得挺喜歡,就買了一瓶。”
他繼續沉溺在她的香氣裡深呼吸了一會兒,才說:“怎麼突然過來了?今天沒事了?”
希希才終於想起來此行的目的,她爬起來看著他的雙眸,指尖輕輕地劃上他英挺的鼻樑,開心地告訴他:“今天接到滬影的電話,邀我去做校慶的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