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也偶遇到了幾個女眷,大家客氣的笑笑,眼神都要在謝昭昭頭上珠花那兒多停留一陣子。
到了僻靜處,於氏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神色複雜地看著謝昭昭:“我原還以為是普通珍珠,沒想到這般金貴,還是定西王殿下送的?”
“你——”於氏抿了抿唇,“我記得以前你沒有這珠花,是這次他回來送的吧?”
“你和定西王殿下,如今還一直聯絡?娘怎麼都不知道?”
謝昭昭說:“湊巧見過幾次。”
於氏神色更加複雜,“昭昭,你真的不喜歡楚南軒了,卻又和定西王殿下有了牽連。”
“昭昭啊,你如今到底是怎麼想的?”
今日這些事情如果放到五年前,謝昭昭是絕對不可能給雲祁一點好臉色的,當場叫雲祁下不來臺,才是謝昭昭的性子。
如今,謝昭昭對雲祁的態度發生了轉變,可是他們中間隔著楚南軒,現在還夾了個陳書蘭。
就算謝昭昭真的想和雲祁有點什麼,也十分艱難。
“娘。”
謝昭昭安撫地拍了拍於氏的手,“你安心就好,我心裡有數。”
“可是——”於氏欲言又止。
這叫她怎麼安心?
“謝夫人。”這時,一個青衣宮娥尋到謝昭昭和於氏身邊來,福身行了禮:“賢妃娘娘請您過去說說話。”
“好。”於氏站起身,“娘娘在何處?”
“在鹹福宮中。”
“我就不去了。”謝昭昭對於氏說:“娘你去吧,我在這兒偷偷閒,見了賢妃娘娘,記得幫我道謝。”
說著,謝昭昭還朝著於氏眨了下眼睛。
於氏無言片刻,也不好叫宮娥久等,只好叮囑謝昭昭安分些,跟著那宮娥離開了。
謝昭昭目送於氏遠去,等她背影消失在花園轉角,她站起身來,“香桂,咱們尋個人少一點的地方也休息一會兒吧。”
這幾日都沒太睡好,其實她現在有些累,對賞菊毫無興致,只想小憩一會兒。
香桂想了想,“前面有個花房,小姐幾年前參加宮宴的時候便在那兒偷過閒呢,這會兒那裡定然也沒人。”
“說的是!”謝昭昭微笑道,“咱們就去那兒。”
她便帶著香桂,避開其他人,一路走向那花房。
花房有名字,叫做海棠塢。
裡面養著許多名貴的花草綠植,沒人都有專門的花匠和宮女來照看。
但下午這個時間段都是沒有人的。
今日果然也無人。
謝昭昭推門進去,一股略有些潮溼,帶著花草味道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視線掃了一圈兒,瞧見窗戶那兒如前幾年一樣,還放著一方軟塌。
謝昭昭一笑,微提著裙襬朝視窗走去。
哪知人剛走到跟前,卻見那軟塌對面不遠處的藤椅上,雲祁懶懶地坐在那裡。
因為藤椅周圍花樹繁茂,將他完全遮擋,所以謝昭昭方才沒看到他。
“小姐,你怎麼不走了?”香桂見謝昭昭停住腳步,詢問道。
“我——”謝昭昭抿了抿唇,“看到了一盆沒見過的花草,沒事,你去前面瞧著,如果母親從鹹福宮出來便來尋我,我自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