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隨著玄明,順著屏風一側,往裡間走時,下意識地朝著坐在窗邊的兩人看過去。
玄色錦衣懶散卻矜貴的自然是雲祁。
另外一個青色長衫的是陸漢秋。
雲祁朝著謝昭昭眨眨眼,眼神示意她稍等片刻。
陸漢秋也是下意識回頭,只一看後感慨萬千,“殿下好眼光。”
“閉嘴。”
雲祁臉色微沉,“陸漢秋,你是想做瞎子還是想做啞巴?”
“下官想做個囫圇人。”陸漢秋賠笑:“殿下別這樣草木皆兵嘛,下官只是衷心地誇讚殿下的眼光而已,您反應太大了。”
雲祁沉著臉:“你的話不值得信任,尤其在事關女人的時候。”
“啊這……”陸漢秋目露傷心:“殿下難道不是因為下官人品過硬,所以才和下官相交,允許下官為殿下辦事的嗎?”
“下官的確愛美女,但下官也知道不該下官碰的下官絕對不碰。”
“你會想。”
雲祁冷冷說著,又忽然覺得和他廢這個話當真無趣,“行了,你走吧。”
“是。”陸漢秋起身拱手:“下官告退,預祝殿下有個美好的晚上。”
“……”
雲祁眼角微抽,總覺得這話很曖昧,不是什麼好話。
等陸漢秋走了兩步,雲祁忽然想起什麼:“等會兒,還有件事情。”
“殿下請講。”陸漢秋回過頭來。
雲祁說:“那個黛夫人呢?你處理了沒有?”
“她啊。”陸漢秋一時間表情更為傷懷,嘆息道:“下官查了,果然是旁人放在下官身邊的眼線,憋著壞對付下官呢,下官已經處理了,請殿下放下。”
“那就好。”雲祁正事說完,毫不客氣:“滾吧。”
“是。”
陸漢秋似乎也習慣了這種對待,恭恭敬敬地行了禮,退走了。
啪嗒。
門板一合,雲祁便起身走到裡間來,“用晚膳了嗎?”
“沒有。”謝昭昭搖頭,“出門時還不太到晚膳時辰……你呢?”
謝昭昭想起方才他和陸漢秋面前沒擺飯菜,只有兩盞茶,“你也沒吃?”
“嗯,那就讓人送飯菜來。”雲祁坐在謝昭昭對面,閒談起來,“今日都幹什麼了?”
“扎銅人。”謝昭昭說道:“早上下午紮了好些時辰,以前瞧大夫給人針灸,總覺得輕飄飄的,雖心中也知道,學起來肯定難,但沒想到這般難。”
“你應該不是遇到點難處便打退堂鼓的人。”雲祁瞥了謝昭昭一眼,拖著凳子靠近她,直接拎起謝昭昭手腕捏了捏,“紮了好些時辰,痠疼嗎?”
“還好。”
謝昭昭猶豫了一下,沒有將手抽回來。
雲祁的手修長,帶著點點薄繭,給謝昭昭舒緩不適的動作略微有些生疏,想來從未與旁人做過這件事。
兩人離得極近,龍涎香的氣息繞在謝昭昭周身。
謝昭昭看著雲祁俊逸而稜角分明的臉,心也似漸漸安靜下去,不知覺間出了神。
忽然,雲祁的臉在謝昭昭眼前無限放大。
他眼中如帶著星光,唇角輕勾:“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