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查。”謝昭昭揉了揉謝煥的小腦袋,“煥兒,你是怎麼從水昌齋到外面去的,窗戶嗎?”
“姑姑怎麼知道?”
謝煥嗆了水,現在還有一點虛弱,神色懨懨的,“你猜到的嗎?”
“我去你更衣那間房看過,瞧見窗戶上掛了一根你衣服上的絲線。”謝昭昭柔聲又問:“是有人哄你出去,還是你自己?”
“是我自己,我沒看到人的。”謝煥靠在於氏身上說,“那窗戶外面有個特別漂亮的獅子燈,好好看啊,我就爬了出去。”
“然後追著那個獅子燈,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
於氏一聽氣的不得了。
只是看謝煥虛弱,到底是沒叫罵出來,柔聲哄著孩子。
謝昭昭從屋內退出來,眼眸幽深暗沉,“紅霞,江寧侯那個出嫁的女兒有孩子嗎?”
“小姐說的是方才我們看到那個嗎?”紅霞思忖了一會兒,“似乎是有一個,和咱們小公子差不多大……當初那蘇月明不是和大公子議過親……”
紅霞壓低了聲音說:“沒成,之後就很快嫁了吏部僉事,似乎是個姓蔣的,孩子也是和咱們小公子同年生的。”
“原來如此。”
謝昭昭眸光漸冷,毫無溫度地哼笑道:“膽子不小,運氣也不好。”
若此時只牽扯謝煥,那便是謝家找江寧侯母女討公道,但偏偏還把寧妃宮中那孩子牽連進去,這一次就算謝家不出手,恐怕江寧侯也要倒大黴了。
謝煥休息片刻之後,謝威便和於氏帶著孩子先行離宮了。
謝長淵很擔心孩子情況,不過掛著個陳書蘭也不好隨意走動,只好與父母一起離開。
謝昭昭等紅袖回來之後詢問:“說了嗎?”
“已經告訴殿下,殿下讓人去查了,說讓小姐安心回家,他會辦好。”
謝昭昭想了想,帶上紅袖和紅霞離了宮。
……
宣武皇帝叫陳文琢到御書房去,問了一些冀北大軍和突厥鐵騎對戰的細節等事,正感慨中山王英武非凡,大太監便朝他附耳說了幾句話。
這叫宣武皇帝面上喜色一凝,花白的眉毛立時皺起來,“醒了嗎?”
“已經醒了,不過到底是秋日了,御河水寒涼……”
宣武皇帝擰眉片刻,轉向陳文琢:“愛卿一路辛苦,先安頓歇息吧,明日朕宣你入宮。”
“是。”
陳文琢行禮退下,本想去找陳書蘭,但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陳書蘭雖謝家人回去了。
陳文琢氣悶片刻後,只得由著朝廷禮部官員安排到京中驛館暫做歇息。
他大致看出今晚宮中出了些事情,卻並不太上心,回到驛館中立即寫了個帖子準備好,打算第二日一早就遞到謝家去,打算把陳書蘭先接出來。
宣武皇帝在陳文琢走後便詢問楚赫落水的具體情況。
李公公低聲說:“似乎是和吏部的蔣仲夫人有關——”
當下李公公便將查到的來龍去脈告知宣武皇帝。
宣武皇帝聽罷龍顏震怒,“一個小小官家夫人,竟然也敢在皇宮之中,在朕的壽宴之上做這些小動作,謀害要臣子嗣,簡直是膽大包天!”
李公公低著頭,“江寧侯夫人和謝公家,先前就因為兒女親事有些矛盾,如今又是為了伴讀的事情……”
“痴心妄想。”宣武皇帝冷笑一聲,又問:“那孩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給他看診的太醫呢,叫來。”
“就在外面侯著,老奴馬上傳他進來。”
李公公欠身退出,片刻後帶著太醫進來,那太醫便將楚赫情況稟報宣武皇帝:“秋水寒涼,孩子本來溺了水,又發了舊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