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看到他們二人,也愣了下,“你們、你們還活著?”
山谷之中的嗷叫此時已經不怎麼能聽得到。
但偶爾一聲卻更顯慎人。
車伕恰巧聽到,又打了個哆嗦。
“這個鬼地方——”他七手八腳地爬起來,“要不是為了賺車前,我才不會傻兮兮地等在這兒呢,你們出來也好,等會兒得給我五倍車錢。”
“快上車!趕緊走。”
謝昭昭和陸景榮二話不說爬上驢車。
見那車伕手腳發軟扯不好韁繩,謝昭昭坐過去把他把韁繩扯住趕車出發,豪氣地說:“給你十倍!”
車伕呆了呆,“真的嗎?”
“自然。”謝昭昭一揮鞭子,甩在毛驢屁股上,驢車在小道上奔跑起來,“你歇會兒吧,我會駕車!”
車伕發了會兒呆,看謝昭昭駕車穩妥,終於磨磨蹭蹭地坐好。
等走出一段路後,車伕才想起來問:“你們在裡面是不是看到什麼嚇人的東西了?”
陸景榮抿了抿唇,最後說:“你問她。”
車伕就朝著謝昭昭看過去。
謝昭昭淡道:“我們還真發現了點東西,又大又嚇人,不過不是什麼精怪。”
車伕“啊”了一聲,“那是什麼?”
“不知。”謝昭昭勾唇說道:“或許抓到了,就能知道是什麼了?”
車伕瞪大了眼睛,看傻子一樣地看著謝昭昭,直覺這個姑娘是瘋了。
那是山精野怪,又大又嚇人誰能抓得住!
但看著謝昭昭朦朧的側臉,漆黑認真的眼睛,車伕忽然又覺得,這姑娘或許真的有點能耐。
能從山精野怪手上跑出來,可不就是有點能耐麼?
到底是光怪陸離的事情,車伕雖害怕但也好奇,一路上試著問了好幾次。
陸景榮不說話,謝昭昭也是笑而不語,車伕也只能放棄。
回城的時候天色已經過了子時,城門落了鎖。
謝昭昭將驢車停到城樓下時,上面就傳來弓弦繃緊的聲音,以及守城將領的喝問:“什麼人?”
“自己人!”
謝昭昭也不敢託大,知道一言不合上面的人恐怕能亂箭齊發把他們射成篩子,“大理寺的人!”
“什麼?”
城樓上的人似乎有些詫異。
陸景榮懂事地拿出陸漢秋交給他的腰牌遞給謝昭昭。
謝昭昭朝著城樓上的人亮出來。
上面的人說了幾句話,便聽到有下城樓的腳步聲響起,片刻後,城門被開啟。
守城將領走到謝昭昭三人驢車跟前,擰著眉打量了他們半晌,“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面?不知道最近啟州城不安全麼?”
車伕連忙賠笑:“知道、知道,這不有事耽擱了麼,不好意思軍爺,您性格方便!”
守城將眼神掃過車伕身上,“你和他們一起的?”
“不算是……小人是他們花了銀子僱的。”
“哦。”守城將收回視線,把謝昭昭手上的大理寺腰牌驗過,“既然是大理寺的人,那就進去吧,記著下不為例。”
車伕點頭哈腰兩聲道謝。
驢車進城之後,那守城將領與身旁副手說:“大理寺怎麼還有女人?”
“不知道。”
身旁副手搖了搖頭,忽而又猶豫地說:“是不是那個大理寺卿帶來的?聽說那是個風流浪蕩鬼。”
守城將擰眉。
那驢車上的女子雖戴著面紗,看得出來也的確很漂亮,但實在是……並不像是個姬妾。
可是大理寺的腰牌做不得假,先前上頭就放了話,給大理寺行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