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壓低聲音說道:“小姐,要不要去找個人來問問?”
謝昭昭打量著那些百姓的情況,蹙眉說道:“只怕問了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答案……你先試試看。”
“是。”
紅袖把馬車停到路邊去,跳下車轅上前詢問路上。
但路人都是腳下不停,連聲說很忙要趕路去問別人之類的話。
紅袖只得作罷。
剛要回去時,她看前面有對老夫婦相互扶持踉蹌前行,兩人看似身子不好,深一腳淺一腳走了幾步後竟栽倒在地。
紅袖趕忙上去扶持,“老人家怎麼樣?”
“沒、沒事……”年邁的老者喘著粗氣,在紅袖的幫扶下把老闆扶起,靠在路邊的樹幹上歇息。
此時謝昭昭和陸景榮也到了近前來。
謝昭昭拿了紅霞手上的水袋,送到老人家面前去,陸景榮也捏住老婆婆的手腕切脈。
老漢驚疑不定:“你們——”
“老人家不要害怕,我家先生是遊醫。”謝昭昭溫和地笑著說道:“他醫術很好的,讓他幫老婆婆看看。”
那老漢鬆了口氣,又很快嘆了口氣:“我家老婆子這身子,也看過不少大夫了,都說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啊。”
也不是把把脈就能好起來。
陸景榮那邊診脈之後,拿出金針刺了老婆婆幾個穴位,原本虛弱無力,眼皮都抬不動的老婆婆竟長長喟嘆了一聲,稍稍恢復了幾分精神。
“老頭子……”
“你、你有力氣說話了?!”老漢驚喜地喊出聲,看向陸景榮的眼神變得驚訝又不可置信,“這位先生真是厲害,太厲害了!”
陸景榮平平說道:“老婦人是憂思過度,吃的也少了,便把身子拖垮了,這幾針也只是暫時提提神,還需好好休養才是。”
“可是她根本吃不下東西……”
“可買些肉蓯蓉煮粥喝,少量多次。”陸景榮又幫老婦人按壓著虎口穴位,“最要緊的還是得寬心才是。”
老漢連連道謝,面上卻也浮起隱隱嘆息。
寬心這事,說的容易,做起來哪那麼容易?
人的心思要是能聽自己的話就好了。
謝昭昭安靜地打量了兩位老人片刻,柔聲問道:“瞧二位甚是煩憂,這個時辰大家都往城內趕,二老卻還在城外走動,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還是在等什麼人呢?”
老漢看了謝昭昭一眼。
謝昭昭慢慢露出更加和善溫柔的笑容。
她本就長的好,即便是做了簡單改扮,其實也就是掩蓋了膚色,換了更加樸素的裝扮和髮髻,笑起來的時候實在讓人心中柔軟。
那老夫婦相互對看兩眼,老漢嘆了口氣說:“我們就是在等人回家,可是等的人恐怕永遠也回不來了。”
話音未落,老淚縱橫。
那老婆婆也掩面啜泣起來,哭聲透著濃濃傷懷。
謝昭昭靜靜等著。
紅袖忍不住說道:“二老是遇到了難事?你們且說一說,沒準我們能幫上點忙呢?”
“誰也幫不上忙。”老漢抹淚道:“連官府都一點辦法也沒有,普通老百姓誰能幫得上忙?”
許是看謝昭昭他們友善,也許是事情壓抑在心中太久急需與人紓解,那老漢哽咽著將事情告訴了謝昭昭他們。
原來老夫婦二人在這裡是等他們的兒子兒媳的。
他們原本有個週歲的孫兒,在趕廟會的時候被歹人搶了去。
之後全家人便不眠不休尋找孩子。
但人海茫茫,那歹人當時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到哪裡去找?
然而兒子兒媳成婚三載好不容易懷了這一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