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雅一邊說著一邊連連搖頭:“都這麼大的年紀了啊。”
“熬了這麼多年才熬成定西王殿下的未婚妻,也是辛苦了,不過人家說,年老色衰,色衰而愛馳,這麼大的年齡,定西王殿下還能喜歡她幾日?”
陳書雅俏生生地笑著,眼底劃過幾分得意,“我可比她年輕,總是有些她那樣年紀沒有的活力吧,而且聽說她從小隨父兄在戰場啊!”
“會不會是個只會舞刀弄槍的潑辣婦人?”
“小姐——”婢女剛要出聲,驟然停住,盯著陳書雅的身後。
“你怎麼了?”
陳書雅轉過身去,愣愣地看著來人,唇瓣開合半晌才問,“你們是什麼人啊?怎麼帶著兵器亂闖?”
這一行人都是利落勁裝。
一男一女兩人在前開道,後面跟著一名身穿紫色滾白毛圈披風的女子,裝扮簡單樸素,但五官卻精緻漂亮。
一雙眼睛漆黑深沉,眸光淡淡地落在陳書雅的身上,隨意地打量了幾眼。
“啊——”
陳書雅眼角餘光一掃,驚叫道:“你們怎麼還在我們府上動手抓人?”
那紫衣女子身後的護衛手上,分明提著一個男子。
男子垂著頭看不清楚樣貌,渾身髒汙狼狽,但看衣服料子卻是上乘,只怕是今日來參加宴會的什麼貴客。
陳書雅立即喊道:“來人、快來人,把這些鬧事的人給抓起來!”
但她喊了好幾聲,卻沒有護衛上前來抓人。
只有一箇中年管事從那紫衣女子一行人身後快步跑出來,喘著氣小聲和陳書雅說:“三小姐,這位、這位是——”
“不管她是誰也不能在別人的家的府上隨便抓人吧?”
陳書雅沉著臉說道:“今天來府上赴宴的可都是貴賓,這要是叫別人看到我們府上的貴賓隨意能被人抓起來,陳家的顏面何存?”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把他們拿下啊!”
但卻沒有人理會陳書雅說什麼。
陳書雅忽而瞪向那紫衣女子:“你是誰?”
管事抹著額頭的汗水說:“三、三小姐,這位姑娘是謝家七小姐,剛到的。”
“謝家七——”
陳書雅僵住,臉色瞬間青白交錯起來。
原來這紫衣女子竟然是謝昭昭!
謝昭昭長這個樣子?
先前她還與婢女閒話謝昭昭的年齡和長相,但此時照了面,陳書雅卻從心底浮起一股濃濃的自慚形穢之感。
這位謝七小姐的樣貌清冷絕麗,明豔大氣。
最要緊的是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度,便是陳書雅這樣自負於容貌和家世的人都覺得不如。
她、她幾時到自己身後的,有沒有聽到自己說的那些話?
陳書雅心虛不已,咬著唇瓣強笑了一聲,“原來、原來你是謝七小姐——”
“你好。”謝昭昭淡淡開口,“不知小姐是何人?”
“我、我是陳書雅,是陳家的三姑娘。”
“原來是陳三姑娘。”謝昭昭打量了她兩眼,淡淡笑道:“你的確比我年輕,也比我有活力,這個我及不上你。”
“不過雲祁會喜歡我幾日,你可以拭目以待。”
陳書雅臉色煞白。
謝昭昭錯開她往前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頭,“說起舞刀弄槍,我的確是箇中好手,陳姑娘的祖父是中山王,與我一樣是出生將門世家。”
“相信也得了家門傳承,武藝定然不錯了,有時間的話我們切磋一二。”
陳書雅僵著身子說不出話來。
陳家女兒沒有習武的。
祖輩父輩創下不世從龍之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