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陳志緣從小就不在自己的身邊長大,不曾受他指點教導過,性子也歪的離譜。
尋常男人有的臭毛病,陳志緣一點沒少,有能耐的男人有的品性和本事,他卻是半點沒修成。
早年又娶妻不賢,導致陳志緣更加的跋扈囂張,急功近利。
後來,陳志緣第一任妻子去世後,又續了第二人妻子,便是陳書蘭的母親寧氏。
陳書蘭的母親倒是個溫婉柔和的女子,而且極為蕙質蘭心,剛嫁給陳志緣那兩年,陳志緣甚至因為妻子收了心,也曾有些長進。
只可惜陳書蘭的母親紅顏薄命,總是病病歪歪的,後來更是直接撒手人寰。
陳志緣傷心了大半年之後,又成了原本的樣子,甚至比原來更加變本加厲。
中山王想要將他掰正,已經晚了。
宣平侯那個爵位,就是因為陳志緣禍從口出,中山王如何不知道?
陳書蘭自幼聰明伶俐,深受中山王的喜愛,他亦心疼陳書蘭有那樣的父親,便一向對陳書蘭愛護有加。
可是大家宅門,悉心愛護有時候反倒成了另類的迫害。
其他房的夫人和小姐們,見到陳書蘭那樣的得寵,心生嫉妒,偶有迫害算計。
中山王發覺之後,氣憤之餘,也對陳書蘭的愛護收斂了幾分。
他一直知道陳書蘭這些年過的沉悶,一點也不開心。
只是身為一家之長,身為冀北大軍主帥,陳家子孫、陳家後繼、前程,冀北邊防都壓在他的身上,他這做祖父的,能分給陳書蘭的關照終究是有限的。
到如今,連那份關照也無法純粹。
他將陳書蘭嫁給謝長淵,何嘗不是想和謝家連結在一起,何嘗不是從另一面給陳家謀盟友?
中山王心中苦笑,果然是年紀越大,越發冷血理智了。
陳書蘭已經是滿臉淚水,哽咽道:“我記下爺爺的話了,我都記下了,我到了京城會好好過日子,不會讓爺爺擔心的。”
“嗯。”
中山王又拍了拍陳書蘭的肩膀,“哭一會兒便罷了,回去然你房中嬤嬤幫你敷一敷眼睛,明日大婚,可不能盯著這核桃一樣的眼睛入洞房啊。”
陳書蘭連連點頭。
待她退走之後,中山王望著桌邊燭火重重嘆了口氣。
……
謝長淵這一晚有點興奮,拉著謝昭昭和雲祁幫他看喜服合不合適,又對著鏡子做出各種表情,說是先練習一下,明日要端正些,不能丟了謝家臉面。
謝昭昭都有點瞌睡了,打著哈欠扯了扯雲祁的衣袖:“你說他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謝長淵以前可是對成婚嗤之以鼻的。
大哥成婚的時候他就小小聲地說,男人穿一身紅如何刺眼妖豔,實在難看。
當初謝昭昭和楚南軒的婚事,楚南軒去迎親的時候,謝昭昭都聽到人群之中的謝長淵“嘖嘖”了好幾聲,那嫌棄之意溢的到處都是。
如今輪到他自己怎麼就跟沒吃藥一樣?
雲祁遞了個肩膀過去,讓謝昭昭靠在自己肩頭:“困的厲害?”
“有點兒。”
謝昭昭又打了個哈欠,“最近這幾日我都很忙啊。”
雖說是在陳家拜堂,陳家那裡準備的很充分。
但好歹謝長淵是自己兄長,兄長娶妻,謝昭昭免不得要操心一二,總不能全部女方家包辦吧?
於是謝昭昭這婆家人,新郎未出嫁的妹妹就東奔西跑,操辦了一些要緊的東西……好在離開堯城的時候,二哥給準備了些銀子。
謝長淵自己也掏了一些,該置辦的一樣沒少。
不過卻是把謝昭昭累慘了。
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