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伏在甲板上閉著眼沒有任何動作。
她知道,楚南軒不開口這些人不會動手的。
而楚南軒也不會開這個口。
謝長志在這個時候也躍上了甲板,皺眉看著那一群手握刀劍,凶神惡煞,恨不得活剮了謝昭昭的人。
楚南軒淡淡道:“都把兵器收起來吧,各歸各位。”
那些人恨恨地看了謝昭昭無數眼。
如果每一眼都是刀劍,謝昭昭現在絕對死無全屍了。
謝長志問:“多久到黑龍潭?”
“明日午後。”楚南軒說道:“去歇息吧,養好了精神,明日叫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殺器。”
謝長志點了頭去提謝昭昭。
楚南軒卻說,“給她單獨安排個房間。”
謝長志回眸看去。
楚南軒說:“都到了這個份上,你還把這個女人看的這麼緊,我實在是不得不懷疑,你是假意來投誠的,將她看的緊倒是保護。”
謝長志冷笑道:“你道我這麼多的時間來和你玩欲擒故縱?你該知道她的要緊程度,若我不能親眼看到你說的東西,我就無法完全相信你說的話。”
“她是個保命符。”
“拿住她可以有很多種可能,我自然要看護緊一點。”
楚南軒淡道:“我不會傷她……只是到底是老相識了,想敘敘舊罷了。”
謝長志面無表情,然而心中卻忐忑猶豫。
楚南軒絕對是不懷好意。
若將人交給他恐怕有危險。
可現在已經到了船上,只差一點就能上黑龍潭,他現在要是一定不交人,叫楚南軒懷疑起來,不但性命要交代在這裡,前面做的一切也都白做了。
就在這猶豫的當口,謝昭昭罵道:“誰與你是老相識,你這個賤人,狗賊,我與你沒有話可說——還有你,謝長志,我父親和兩位兄長待你不好嗎?”
“竇氏和謝星辰是咎由自取,你不問青紅皂白就跟這個狗賊攪合在一起,真是枉費我爹爹多年教導護衛!”
“你豬狗不如——”
她怒意翻湧,竟然掙扎著爬起來衝過去,似是要把謝長志推下船去。
但剛靠近謝長志,謝昭昭的身子卻反倒猛然後倒,連滾了數下撞到了桅杆之前的方箱上才停下,痛苦地瞪著謝長志猶然怒罵“狗賊。”
謝長志也在片刻時間內冷靜下來。
謝昭昭這是要他不要猶豫,順楚南軒的意思。
當即謝長志冷笑道:“要不是我父親當年照顧祖父祖母,大伯哪裡來的機會去出人頭地?他照顧我二房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母親和妹妹縱有任何不是,也是謝家的血脈,她們本不必落到那個下場,是你心腸惡毒,推波助瀾把她們一步步推入死路!”
話落,謝長志甩袖而走,“本就看你礙眼不順,如今你自找沒趣也是活該!”
楚南軒派人去引謝長志前往艙房休息,自己慢慢走到倒地的謝昭昭面前蹲下。
他的樣貌不錯,劍眉星目,挺鼻薄唇。
只是如今那眸中神色過度冰冷,生生把那雙眉眼映的戾氣深重,讓人不寒而慄。
楚南軒抓住謝昭昭的頭髮把人拎了起來,慢慢靠近,冰冷說道:“你還有力氣罵人,還和這些年一樣有韌性,很不錯。”
“我一直好奇雲祁喜歡你什麼,現在也想不通,難道就是喜歡你這種嘴硬又不怕死的韌性麼?”
“你猜,他對你的喜歡有多深重,如果你被無數男人佔有過,他對你的喜歡還會不會始終如一?”
謝昭昭冷冷笑道:“你還和當初一樣,除了用這樣的手段欺辱女人,你半點能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