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門邊站著的黑衣女子。我想都沒想,直接轉身,但那名女子已經閃身晃到了我的面前。
“玄長老,我家公子請您過去為他診脈。”女子不亢不卑地說道。
“這位……姑娘,好俊的身手啊!”好高的個頭啊!我居然只到她的肩膀。本來我欲開口喚她“姐姐”,拉近一下關係的,但是轉念一想,她是紫羅蘭的人,沒準已經知道我的高齡,我這麼一叫,不被她拍死才怪;叫她“妹妹”呢,比起“姐姐”;還多了另一層的風險,萬一她不知道我的年歲,肯定覺得我在佔她便宜;叫“小姐”,又不符合我倆的身份……關係不好拉,只好拍馬屁了。
“玄長老,我家公子已經等候多時了!”女子面無表情地催促。
我注意到,她的額面滲著細密的汗珠,臉頰呈現不自然的紅。現在雖然夏季已過,但是秋老虎,日頭還是很曬的。我這外院,說是花園,但是得到宇文景的關照,為了佈陣,一棵樹都沒栽,只擺著盆栽跟假山石,連個遮陽的地方都沒有。我起得晚,又在屋裡折騰了那麼長時間,這女子一直在這兒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是人傻,還是兔傻?
“姑娘,你家公子是哪位?毒玄從不給人出診,你們怕是找錯人了吧!”傻兔擺出了一慣的謙遜溫和的態度,將傻進行到底。
這個女子絕對經過□,她立刻介面,道:“我家公子號‘縵殊’,玄長老貴人多忘事,昨天晚宴上,我家公子當眾點您為他調養身子的。”
“原來是子遲公子!毒玄沒想到公子這麼快就召見我,失禮了!”我是真的沒想,沒想到紫羅蘭這麼快就來“糟踐”我了。他昨晚自稱“子遲”,那應該是他的表字,“縵殊”是他的號,繞了一圈話,還是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抱著寶貝劍,跟在黑衣女子身後,一路上說著客套話,卻沒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在經過中央迴廊彎口的時候,碰巧遇到大隊的弟子搬著各式的大樣的器物向北面行去。
門派內,藥光住在中心院落,我住臨近的東首,其他幾位長老堂主都住在西面,靠近後山。北面是專門招待外客的,就是那種捧著錢上門求醫的肥羊,一夜千金,因此能住進來的,非富即貴。而南方,就是現在紫羅蘭住的“丹楓白露”,臨月湖而立,依後山一角斷壁,宇文景批過風水,贊其“紫氣東來”。
那隊弟子,粗略算下來,也有百來號人,領頭的弟子上前給我行禮,我微笑地背手而立,讓他們先過去。黑衣女子似有不滿,卻什麼也沒說,也讓到了一邊。我這舉動,是不合禮數的,按理說,這些弟子哪怕是跳上回廊的欄杆,都要騰出路讓我先過去。但是我現在是要去見紫羅蘭,完全不趕時間,故意磨磨蹭蹭的,指望他等到耐心全無,另尋樂子去。
領頭弟子深知這樣不妥,帶著隊伍,幾乎是小跑透過,我在一旁,心不在焉地裝著溫文爾雅的姿態。忽然,眼前滾過一個肉球,我定睛一看,只來得及捕捉到一個翠綠的背影——原來門派的福利這麼好啊,那套統一的翠衫竟然還是量身定做的。腦海中閃過另一個火紅的肉球,現在看來,顏煜那種程度的肥水,居然還沒到獨一無二的境界!
在黑衣女子再三催促下,我慢吞吞到了“丹楓白露”。還在院外,就聽到裂帛般的琴鳴聲,往裡邁了幾步,更是聲聲驚心,如杜鵑啼血。我不由色變,偷瞄那女子,她居然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這下我是徹底心悅誠服了。
“姑娘,子遲公子好雅興,毒玄來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