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灌甲士,快啊!”一名虞侯看著深深凹陷下來的陣型以及就在不遠處沾滿鮮血的馬刀,幾乎已經聲嘶力竭。
後面的重灌甲士卻還在艱難的穿戴沉重的步人甲。而蒙古騎兵已經拼盡全力向前突擊,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幾乎每一步都是無數屍體和鮮血堆砌。
大雪紛飛,鋪蓋在尚且流淌著血液的屍體上。一張張曾經鮮活的面孔中就變得僵硬。
呂文煥一把抽出佩劍:“騎兵,隨某殺!”
一直在後面觀戰的兩千騎兵早就按捺不住了,此時聽聞呂文煥號令,頓時紛紛吶喊著握緊兵刃,緊緊追上他們的統帥。和天武軍百戰都明顯偏蒙古化的騎兵不同,襄陽騎兵依舊配備的是漢家騎兵向來的馬槊,在風雪中,長長的馬槊緩緩端平!
宋軍騎兵沒有人說話,呼吸愈發急促,胯下戰馬的速度也已經越來越快。馬槊刺破風,直直的捅進蒙古騎兵的胸膛!一朵一朵鮮豔的血花在風中綻放,分外奪目。
“南蠻子騎兵,速速圍攻!”幾名蒙古千夫長都發現了這個突然殺出來的宋軍騎兵,對於宋軍騎兵他們實際上從來都不敢輕視,每一名和宋軍有過交手的將領都知道,宋軍騎兵雖然並不強悍。甚至連合適的戰馬都沒有,但是他們想來是作為最後的必殺使出的,當宋軍騎兵出動的時候,只有兩種可能。
這支宋軍軍隊已經有了應對的方案,或者說這支軍隊準備全部戰死沙場!
面對鋒利的馬槊,即使是縱橫塞外這麼多年的蒙古騎兵。也不得不退避三舍,並且更加靈活地操控戰馬以求能夠在宋軍騎兵相對比較薄弱的側翼發動致命一擊。
“弓弩手,壓制!”後面傳來一聲暴喝,神臂弩幾乎是在同時怒吼,緩緩撤退的蒙古騎兵在繞向側翼的道路上被突如其來的箭矢迎面撞上,剎那間就有上百人落馬,遍地都是慘叫著計程車卒。
“草原上的健兒們,蒼生天在看著你們,突擊!”蒙古千夫長拼盡全力用蒙古語大喊。原本繞向側翼的蒙古騎兵幾乎是在瞬間轉變戰馬方向,徑直衝入旁邊毫無防備的宋軍步卒當中。
宋軍步卒都是在緊張的對付另外一支殺入陣中的蒙古騎兵,哪裡會想到這本應該被自家騎兵牽制住的韃子竟然從側後方又殺了過來,而且是直接衝向弓弩手的位置,馬不停蹄。
側後方很是薄弱,甚至連盾牌手也就是零零散散五六百人,面對上千蒙古騎兵的衝擊,幾乎在接觸的那一剎那就已經崩潰。隨著盾牌手的拼命後退。弓弩手和長矛手已經亂作一團。
也意識到上當了,呂文煥卻是咬牙不管自家那些步卒。徑直帶著兩千騎兵咬上另外一支蒙古騎兵的腰際。蒙古騎兵也意識到這支宋軍騎兵很是危險,當機立斷分出來一半的人繼續向前突進,另外的人馬調轉馬頭迎戰宋軍騎兵。
呂文煥冷冷一笑,卻是並不迎敵,再一次調轉戰馬的馬頭,兩千宋軍騎兵就像是蒙古騎兵總想吃但是就是吃不到的獵物。不斷地在風雪中兜圈子,而周圍的蒙古騎兵也不得不放棄眼前的步卒,轉而對付這些神出鬼沒的對手。
在宋軍步卒徹底混亂的同時,蒙古騎兵也已經混亂不堪。
只不過智者千慮,終有一失。更何況呂文煥稱不上智者,他終究還是忘了還有後面大隊的蒙古步卒存在。這些或許戰力還比不上鄂州屯駐大兵,但是勝在人數夠多的步卒徑直殺進混亂的宋軍陣中。
剛剛披甲出戰的重灌甲士甚至還沒有發揮出來他們對付騎兵的強大戰力,就已經被鋪天蓋地的蒙古步卒淹沒。碩大的斧頭和沉重的鎧甲讓他們在面對有如潮水的步卒的時候幾乎沒有迴轉用武之力。
“殺上去!”後面幾名指揮使拼命驅趕將士,只不過本來就已經疲憊不堪計程車卒卻都是下意識的後退。
風雪中,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