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守已經不容易了,自然難以要求他們在這樣的火器前面堅持。
“咱們的將士還是缺少配合。”站在一艘炮船上,範天順皺了皺眉說道。
他身邊的劉成苦笑一聲:“老範你的要求未免高了一點兒,這人也不是生下來就會打仗,只有千錘百煉才能成就精兵,咱們現在不過投入了四個都四百號人就已經衝到水壩底下,能做到這一步很不錯了。”
“相比於對手,咱們還是缺了一些狠辣啊。”範天順舉起千里眼看向水壩頂端,搖了搖頭,“這些倭人還真是毒辣,他們知道自己手下的人根本受不了這樣的陣仗,所以就把所有人都頂在水壩下面,只要上了水壩你連退回去的可能都沒有,只能在這水壩上把性命拼乾淨。”
“咱們手裡的步卒一共沒有多少,按照倭人這種打法早就把家底打光了。否則的話咱們大明將士殺出血性狠勁來絲毫不比這些該死的倭寇要差,”劉成臉上都是嚴肅的神色,“咱們這一通炮擊下來,怎麼著也得滅掉了倭寇七八百人,尤其是他們在水壩上擠滿了人,基本上一通炮火下來就可以收割兩三百人命。”
範天順咂了咂嘴,輕笑道:“這麼說來你我也都是手上血債累累了。平時一直沒有找到開葷的機會,這第二戰便是這麼多人命。”
“這些是人命麼?”劉成突然間笑了一聲。
微微一怔,範天順嘴角邊也是露出一絲笑容。
這句話似乎反問的沒有錯,畢竟對於大明來說,這些被征服的民族子民,最初只能成為奴隸,只有在他們為大明流血犧牲之後才能獲得基本的大明子民身份,只有到了那時候,在大明官府心中,他們的性命才算是人命。
自古以來,征服者和被征服者之間,本來就沒有那麼多假惺惺的慈悲為懷,否則也就不會有人來征服。
“當初陛下可是賦予你我生殺大權,只要能夠保證這土地是大明的土地,應該如何,實際上已經是你我說了算。”劉成的聲音很低,不過範天順卻是一字不差的聽進去了。
他並不會感到悲傷和羞恥,因為他很清楚,如果當初襄陽大戰宋軍敗了,那麼等待大宋子民的也會是與今天這些負隅頑抗的倭人相同的待遇和下場,既然自己不想被征服,那就只有想盡辦法征服別人。
“加強炮擊!”範天順朗聲喝道。
“加強炮擊!”劉成按住了劍柄。
又有五艘炮船被調了上來,一艘艘炮船對準水壩的方向,同時開火。
炮口的光焰分外耀眼,沉悶的轟響聲從水面上一直傳到遠方。
“殺!”最後一發炮彈在水壩上直接犁過,四五名猝不及防的倭人被炮彈直接砸倒在地,距離近的話可以聽清骨折的聲音,而他們扛在肩膀上的檑木也直接落在地上。
一名十將提著刀大步衝上水壩,一刀劈開一名暈頭轉向的倭人,輕輕鬆了一口氣。剛才如果不是這一發炮彈完美的砸中這些扛著檑木的倭人,恐怕那檑木就已經落到自己頭上了。
第一次十將對炮船上那些只知道悶頭放炮的傢伙有了些許好感。
“衝!”後面陸陸續續衝上來計程車卒吶喊著越過水壩的女牆,直接向不遠處的敵臺衝擊。
因為剛才那一頓炮火實在猛烈,整個水壩上實際上已經是屍體狼藉、鮮血橫流,甚至人踩上去就像是踩在了水窪中,迸濺起斑斑點點的鮮血。基本上每一個衝到水壩城頭的大明將士都是渾身浴血,不過這鮮血多數都是敵人的。
後面衝上城的火銃手不斷點燃火銃,敵臺上四五名還想要抵抗的倭人被直接掀翻在地。轉眼工夫兩個都的明軍將士就已經衝到了城頭上,弓弩手和火銃手迅速控制各處敵臺、上城步道。
“開啟水柵!”一名都頭大吼著撲上去。
箭矢呼嘯著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