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經睡過去的嬰兒,葉應武心中最後一塊大石也算是落地。
至少現在自己在這個時代也是兒女雙全了。
葉夢鼎和陳氏已經走過來,葉應武急忙把孩子遞給他們,二老也顧不得和自家“能幹”的兒子說話,臉上都帶著慈祥的笑容,陳氏笑著說道:“老頭子,這孩子長得像你啊。”
這一次葉夢鼎沒有絲毫的推辭,本來想伸手去摸一下孩子的臉蛋,不過想到自己的手上都是皺紋,又小心縮了回去,一切都是輕手輕腳的,就像捧在手中的是一塊完美無瑕的璞玉:“像我,怎麼可能不像我。”
看著自家爹爹抱著孩子傻樂呵,葉應武也是感慨萬千。在自家骨肉血脈面前,就算是葉夢鼎這樣剛強之人,也會被柔軟了一切的心腸。當下裡衝著葉夢鼎和陳氏一拱手,葉應武掀開簾子徑直向裡屋走去。
烏黑的秀髮披散在繡枕上,汗水已經浸溼了被褥。躺在床上的綺琴臉色蒼白,顯然剛才已經耗費了她太多的體力,只能安安靜靜的靠在床榻上。先一步進來的惠娘正用手帕擦拭她額角的汗珠,趙雲舒親手將綺琴的被褥換下,換上另外一套乾爽的。
鬍子已經花白的御醫顫巍巍的站起來,見到葉應武,手抖得更是厲害,低著頭說道:“啟稟陛下,娘娘脈象正常,只是因為生育時候用力過度,有些疲倦和失血,只要小心休養即可,請陛下不用擔心。”
葉應武點了點頭,旋即沉聲說道:“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你們知道後果。”
那老御醫輕輕呼了一口氣,鄭重一拱手。
旁邊趙雲舒低聲說道:“胡御醫年輕的時候就在臨安御醫院,年長之後更是年高德劭,夫君儘可以放心。”
嗯了一聲,葉應武讓老御醫退下,徑直走到綺琴床榻邊,伸出手輕輕握住綺琴白皙的纖手。趙雲舒和惠娘對視一眼,很自覺的退了下去,還不忘把房門關上。
“夫君何必對一個老人家聲色俱厲。”綺琴輕輕笑道,“妾身這不是沒有什麼大礙麼。”
“某隻是害怕他們為了謹慎,所以欺君罔上罷了。”葉應武無奈的搖了搖頭,“某的琴兒好不容易走過這九九八十一難,最後了自然也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九九八十一難?”綺琴一怔,旋即輕笑道,“夫君什麼時候也對扁鵲的醫書感興趣了。”
葉應武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畢竟這是一個還沒有《西遊記》的時代,此時的九九八十一難拿來指的還是扁鵲的《黃帝九九八十一難經》,乃是不折不扣的醫書。
當下裡葉應武一本正經的說道:“某這不是為了琴兒好麼。”
“油嘴滑舌,”綺琴佯作生氣,“當初妾身就是被你這油嘴滑舌所騙。”
“騙你入這榮華富貴之中,是某的過錯。”葉應武笑著說道,伸手輕輕捋順她散亂的秀髮,“琴兒本來是醉春風那幽谷當中無人能夠褻瀆染指的白蘭,卻讓某佔得了,當時可真的是羨煞臨安人。”
綺琴握緊了葉應武的手:“妾身還記得你第一次衝上樓時候凶神惡煞的樣子,那時候如果不是以死相逼,恐怕此身早早就已經被夫君佔有;更記得第二次睜開眼看見你,說句實話,夫君你那幾個看上去很簡單的道歉,讓妾身到現在回味起來還很是震撼。”
“某做錯的,自然應該道歉,理所應當。”葉應武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這迷醉臨安半城的花魁,又怎麼會落到某的手掌心中。”
輕輕的靠在葉應武的肩膀上,綺琴喃喃說道:“說句實話,妾身這一生曾經想過嫁給那個達官貴人,免得年老色衰之後門前冷落車馬稀;又或者找一知己,與之結為伴侶,遊山玩水、安度餘生;更或者直接從春芳阿媽那裡將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