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把這三縣之地打理的井井有條,卻也只是小菜一碟。
書房的燈火已經熄滅,說明自家爹爹應該回去休息了。果不其然,當葉應武轉過走廊,就發現一側主房透出點點燭火。這後宅的兩座主房一左一右正對著,主要也是為了在有達官貴人路過的時候,郢州知州不用因為自家客房過於寒酸而失禮。
不過讓葉應武頭疼的是,自家爹爹就住在自己的對面,這就意味著他和王清惠是死活不可能分房睡了。否則要是讓葉夢鼎發現這一對兒小夫妻還各睡各的,並沒有認真去完成給老葉家延續香火的大任,那估計能當場氣暈過去。
對此葉應武也只能苦笑,畢竟自己現在可不是當時那個叛逆少年,而這個爹爹也不是自家原來那個爹爹。有些事情是容不得自己選擇的,古人的禮法在起到很好的規範行為的同時。自然也會不可避免的削減人選擇的權利和自由。
葉應武的主臥這邊同樣是有燭火跳躍,葉應武輕輕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花香隨著風滾入肺中,很是舒爽。緊接著葉應武一把推開了房門。或許是因為動作大了一些,把就站在門外不遠處的晴兒嚇了一跳,旋即這個丫鬟俏臉通紅:
“見過郎君。”
葉應武點了點頭:“惠娘呢?”
晴兒看了他一眼,旋即只能苦笑著說道:“娘子正在沐浴,郎君來的可真是時候。”
果然在一側,羅幕層層,能夠隱隱約約聽見水聲。饒是葉應武身經百戰,現在突然見到如此朦朧綺麗的景象,頓時也是忍不住輕輕嚥了一下口水。這個小妮子還真是早不沐浴晚不沐浴,偏偏在某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碰巧了還是故意的。
不過從晴兒的表情來看,這十有**只是一次巧合。
難怪屋子裡面感覺有些沉悶。葉應武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緩緩走到桌子旁邊,一本攤開的《詩經》,還有幾張散亂的紙張。而晴兒似乎想起來什麼,急忙湊上前去:
“郎君,讓奴婢收拾一下。”
葉應武擺了擺手。隨手抄起來一張紙,上面有些錯亂的文字,看得出來寫字的人很是煩悶,當下裡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惠娘寫出來的?”
晴兒見到葉應武緊抓著不放,也只能苦著臉說道:“嗯,娘子每天總喜歡看看書寫點兒詩詞。可是今天不知怎地就是想不出來,結果只能在這裡亂塗亂畫。最後倒是弄得手上都是墨水,衣服也跟著髒了。只能先去沐浴了。”
葉應武一怔,惠娘也算是南宋末年少有的文采斐然的女子了,只不過自己之前還真的不知道她有這個愛好。而葉應武再一次低頭看去,只見《詩經》攤開的那一頁,正是《邙風·擊鼓》。
而“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上面更是用朱墨輕輕點染,旁邊細細密密的蠅頭小楷很是娟秀:先人以此句謂兄弟齊心之利,今人以此句謂男女****之深,實則情至深處,已無二般。
葉應武心頭一動,正巧這個時候,簾幕後面傳來輕柔的聲音:“晴兒,且再把這桶熱水加進來,還有記得給使君燒水。”
晴兒和葉應武都是一怔,旋即意識到王清惠十有**還沒有意識到葉應武已經回來了,當下裡晴兒有些無奈的看向身邊的葉應武,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是好了。
葉應武壓低聲音:“水不用燒了,先退下吧。”
晴兒頓時瞪大眼睛:“郎君,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葉應武壞笑道,“要節省水,反正怎麼洗不是洗,還不如一起。”
下意識的看了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眼,晴兒打了一個寒戰,葉應武已經摩拳擦掌了,自己要是再不跑,恐怕和自家娘子一樣都得被這隻大灰狼吃的連渣也不剩。
晴兒一邊祈禱王清惠自求多福,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