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算誇張的年歲裡,只是,那一年她才有勇氣對何景遲說。何景遲呢,似乎是有些茫然,好一會兒才說道,“芒芒,我當你是妹妹的。”
這樣的對話,從那一年開始,似乎一直持續到他們上大學的時候,每一年就會發生一次。
十八歲,夏芒再一次對何景遲說,“景遲,我喜歡你,我想做你的女朋友。”這一次,何景遲卻再沒說那句他說了很多年的標準對白,而是略一遲疑,笑著對夏芒說,“好。”
五月的陽光下,有雪白的不知名的花瓣在他們的肩頭、髮梢飄落,何景遲笑著,潔白的牙齒似乎也跟花瓣一樣絢麗,他拂開夏芒肩頭上花瓣,順勢,那隻手從她手臂上滑過,握住了她的手。
夏芒倒是有些傻了,她只是說慣了這句話,何景遲每次會對她說的話,她早就爛熟於胸,多聽一次甚至都不會有什麼受傷害的感覺,可是偏偏是這一次,她竟然聽到了不同的答案,她幾乎都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卻是何景遲失笑地看著她,戲謔道,“你現在的反應,我能理解是後悔了麼?好吧,你要是後悔,我就當沒聽過你說的話,你也當沒聽過我的。“
“不不不。”夏芒的頭搖得像撥楞鼓,兩隻手迅速地一起握住何景遲拉著她的手,高興地說,“吐出唾沫就是釘,誰都不許反悔。”
於是,他們就從那天起成了戀人。
那一天,距離現在已經十年零一個月,夏芒記得很清楚。因為,她跟何景遲的生日,整整差了兩個月,所以,她每年都會在她跟何景遲生日兩個月中間的那個月份,生日同一天的日子來表白。而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也是在這一天。因為夏芒總認為,那一天有特殊的意義,位於她跟何景遲生日的最正中,便是他們之間最該結合的緊密的日子,這個念頭古怪而沒有邏輯,但是夏芒卻認定了二十幾年。
坐在一邊的楊思思看見夏芒只是徑自地喝酒發呆,便百無聊賴地開始給他們家彭少發簡訊,可等簡訊的間隙,卻忍不住又問夏芒說,“你跟何景遲到底準備怎麼樣呢?分開下知道彼此的重要,然後再言歸於好?”
夏芒回過神來,聽了楊思思的話,一笑道,“思思啊,你也太拿離婚當兒戲了,你聽過試婚,可是聽過試離婚麼?離婚了就是分開了,結束了,不會再好了,你知道我的,只要還有一點可能,我都不會放棄的,既然是沒可能了,那又怎麼還能和好呢?”
“哦。”楊思思點頭,其實根本不懂夏芒說什麼,只是看見似乎有賓客已經在跟大夥打招呼準備離去,才拉起夏芒道,“走,咱們送客去,還真讓何景遲當成是他的主場,他的派對了呢,人家走了都不喊咱們一聲。”
夏芒被動地被楊思思拉了起來,只好往人群中重新走去,扯起嘴角,露出抹笑容,客氣地跟要走的人道謝,道別。某個居家過日子的好男人,一邊抱歉著說,“哎,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回去,孩子就不睡啊,孩子她媽回頭又不高興,掃大夥興了,再找機會我做東,請回來。”臨走卻也不失時機地勸道,“何大律,小夏,你們歲數也不小了,該要個孩子了啊。”
夏芒的臉有點燒,也許是窘,也許是剛才水果酒喝得有點多,何景遲一邊跟所有告辭的人寒暄著,一邊別過頭去看夏芒,低聲的,似乎是有些不滿地說道,“芒芒,你喝多了吧?臉這麼紅。”
夏芒皺起鼻子對他笑笑,搖搖頭,又爽朗地跟另一個要走的同學打招呼,“劉宇,你也走了啊,你小時候頭髮多好啊,咋現在這樣了啊?”
這次何景遲十分肯定地點點頭對夏芒說,“芒芒你喝多了,別管送人了,有我呢。”
這種聚會有時候就是這樣,如果有一個人開始走,其餘的也就不會太久逗留,不長的時間,偌大的餐廳裡就已經只剩下何景遲、夏芒和楊思思。
曲終人散,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