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其實我也覺得,這麼多年,她現在已經活的越來越沒有自我了,一切的事,都是圍繞著我在轉。我也曾經試圖讓她能為自己活著,能有自己的夢想,找到自己的價值,但是……所以她說想離婚,我猜,她大概也是覺得不能這樣下去,想要找個出口,所以我同意了。畢竟,我們並不可能真的分開的。”此情此景下,何景遲似乎也有些疲憊了,難得地跟張曉軍吐露了心聲。
張曉軍聽完,卻是一臉不屑的表情,“老何,你聽你說這話。你還覺得自己特高尚、特偉大,特成全夏芒呢是吧?其實呢?你內心深處,夏芒對於你,根本還是翻不出如來佛五指山的孫猴子。你冠冕彈簧地說,讓她能找到自己的夢想,能活出自己的滋味來。其實呢?你處處干涉,處處不放手。而且最重要的,你壓根就不覺得她會離開你,你們簡直就小孩子過家家嘛。”
張曉軍的話讓何景遲臉有些黑,陰測測地看了張曉軍半晌,卻是頹然道:“雖然,你小子不安好心,但是,你這話,倒是也說得有點道理。”
“你再提不安好心幾個字,我就跟你急。”張曉軍這會兒多了點兒調侃的語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既然給了我機會,我就要試試看。怎麼就叫不安好心呢?”
“你沒機會的!”何景遲仍然這麼堅持道。
“我告訴你老何,我不知道我最後跟夏芒能不能有結果,但是你就接著篤定你的,照你這態度,我倒是能保證你跟夏芒一定完蛋了。”張曉軍冷哼一聲,往機場外走去。
何景遲愣了下,也跟了上去,這會兒顯得愈發的無措,沉吟了會兒還是彆扭地問道:“那你說,芒芒會去哪呢?這幾天她跟你說了,她還想去哪嗎?”
“她……”張曉軍聞言失落地笑了笑,“她跟我說的最多的,都是過去,那些有你的過去,至於未來,甚至她想的是什麼,倒是隻字未提。”
“要不,跟家裡說一下,讓他們聯絡下這邊的政府跟公安出面幫著找找?芒芒總要用交通工具,總要住宿的。”何景遲躊躇道。
攔到一輛計程車,張曉軍拉開車門,回頭對何景遲說:“你要是聽我一句勸,要不就別找了。你這樣找到她,她更氣。我想,她也是這麼大的人,應該沒事,既然是帶著行李走的,就是自己想出去透透氣,不會有什麼意外,你就安心地等著吧。”
何景遲和張曉軍回到賓館的時候,天已經有些矇矇亮了。不死心地又去騷擾了下夏芒同屋的姑娘,果然是還沒回來,兩個男人也就各懷著心事回了房間休息。
第二天,旅行團繼續出發。張曉軍跟何景遲一起打道回府。
而夏芒此刻坐在去另一個城市的長途車上,一邊打著遊戲,一邊哼著歌,把頭一天晚上的不愉快全都拋到了腦後。
26等我
何景遲畢竟還是瞭解夏芒的,尤其是冷靜下來之後。
夏芒的性格很柔,但是卻十分有韌性,或許越是柔和的人,通常韌性也都會格外的強。雖然夏芒堅持的事情很少,但是一旦堅持起來,卻是誰也不可能說服她的。比如這次,她決定了離開,如果自己再去千方百計地找,然後貿然出現在夏芒面前,那絕對不會是一個雙方喜聞樂見的局面,於是第二天下午,當他跟張曉軍又在周圍的長途、火車站轉了幾圈未果之後,他無論是多麼的放心不下,還是和張曉軍一起走了。
而張曉軍也有張曉軍的意興闌珊,雖然此行是被家裡的老太太威逼利誘著才去的,夏芒並非是動因,但是從機場見到夏芒那一刻起,這個行程就基本上變了味道。尤其是在知道夏芒跟何景遲離婚了之後,張曉軍內心奔湧的不可名狀的熱烈,便如滔滔洪流般的一發不可收拾。其實,某種程度上,何景遲絲毫沒有冤枉張曉軍,張曉軍對夏芒的這種惦記的確是由來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