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人,多麼有氣質和風度。胡力兵喃喃地說:“謝謝你來看望滿秀,謝謝你了,好心人!”一邊拽著他的手,請他坐下。
姜上游坐下來,看著胡力兵說:“我是省都市報的記者,我叫姜上游,這是我的記者證,請您看看。”說著從衣兜裡掏出證件遞給胡力兵。
胡力兵這才明白來客的身份,原來和楊記者一樣啊!他趕緊站起來,也不看證件就還給了姜上游,說:“原來是姜記者啊,我幫你倒茶啊!”
姜上游拉住了胡力兵說:“胡大哥你別忙了,我想採訪你和滿秀嫂子。我得到訊息,知道你們夫妻受了很大的苦,我是記者,我有義務報道出來,一來是讓更多是群眾知道你們遭受的疾苦,二來透過你們的真實的訴說來披露某些政府官員的腐敗行為。你們願意接受我的採訪嗎?”
胡力兵有點疑惑地說:“姜記者,這幾天黃縣電視臺每天都播出了我家的事情,而且楊記者還說要到省電視臺播出,我已經接受了你們記者的採訪了呀?”
姜上游知道他誤會了,以為只要是記者就都是一樣,他解釋說:“楊記者是電視臺的記者,我是省城一家報社的記者,雖然都是記者,卻不是一個單位,我採訪你們的報道是出版在報刊上的。”
胡力兵點了點頭說:“我接受你的採訪,可我有個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姜上游說:“你說吧,我儘量答應你。”
胡力兵感激地笑笑說:“是這樣,楊記者已經把我家的事情全拍攝了,可真正為我們家出頭的李縣長卻沒拍一下。我知道,如果沒有李縣長的關心,我們的事情也不會受到社會的關注,說不定永遠也不會有人注意,我的意思是請姜記者好好報道李縣長,說真的,象李縣長這樣貼心農民的官真少啊!我們家永遠都感恩李縣長的!”說著,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姜上游點了點頭說:“我答應你,能為老百姓說話的縣長我一定會好好報道他的。那麼就請你詳細地說說你們家的遭遇吧。”嘴上這樣說,其實心裡有點不以為然:一個農民家庭搞成這樣了,
那縣長再怎麼關心農民都是假的了,真要是貼心農民,不會讓一個農村婦女遭受這麼大的罪的!他也不說明,只是把微型錄音機拿出來,準備把訪談全部錄下來。
胡力兵咳嗽了一聲,微微思索了片刻,開始了訴說,姜上游則仔細傾聽,不時提出點問題。隨著訪談的深入,姜上游愈聽心愈驚,越聽越覺得匪夷所思,雖然賀枚把事件主要內容告訴了他,可他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他望著還在熟睡的王滿秀,也許是精神上的放鬆和身體上的治療,讓這遭受非人待遇的堅強女性在睡夢中有了微笑,可枯瘦的面孔仍然可以看出她曾經被病痛折磨得幾乎失去人形。
胡力兵說到傷心處,淚水仍舊漣漣,哽咽著說:“就在你來之前不久,縣委的吳書記和李縣長來病房看望了滿秀。李縣長告訴我,曾經強迫滿秀人流、結紮的計生辦主任閻四澤和王秉南,已經被公安局逮捕了,他們是收了人家的錢才把滿秀往死裡整呀!李縣長還告訴我說,滿秀提出的國家行政賠償也在研究中,很快就有訊息了。只有在李縣長眼裡,我才算覺得是個人,算是個大活人呀!”
姜上游聽了胡家夫妻的辛酸經歷,自然是滿胸憤蟎,他問道:“既然你妻子王滿秀是九六年下半年出院回家,那麼就是說你四處上訪討說法求公道耗費了一年多是時間。才被李縣長受理的是嗎?”
胡力兵點點頭說:“是的,還是在上星期日上午,我在鄉廣播站的廣播裡才知道李縣長在鄉政府搞縣長接待日,我就懷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花了三元錢坐摩托車去的鄉上。我還站在一旁看了看李縣長怎麼接待,原來就是聽農民群眾訴苦抖問題,而且還馬上解決,我才把情況反映給李縣長聽的。那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