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搖搖頭,手指撫過他的鬍鬚,微笑著。
&ldo;沒什麼。只是覺得這聽起來有點像在家裡看的警匪片‐‐夜裡你在哪之類的對話。&rdo;
&ldo;我也這麼覺得。&rdo;丹尼爾邊說邊寫。&ldo;你什麼時候回到醫院來的?&rdo;
&ldo;肯定快到十點半了。&rdo;
&ldo;你回來以後又做了些什麼?&rdo;
&ldo;到我的房間去,讀些醫學雜誌;直到它們讓我困得睡著為止。&rdo;
&ldo;那是幾點鐘?&rdo;
&ldo;我真的沒法告訴你。那些雜誌都是些很乏味的東西,所以我可能十一點就睡著了。那件罪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rdo;
&ldo;還沒有確定。&r;你聽到或見到什麼非同尋常的事了嗎?&rdo;
&ldo;一點沒有,對不起了。&rdo;
丹尼爾與他道了別,他便拖拖諮哲地走回他的桌子旁。以前肯定是個嬉皮士,丹尼爾想。那種不時用一點大麻的刺激使自己對生活感覺遲鈍一些的人,是個夢想家。
相比之下,哈桑&iddot;阿比亞迪醫生就顯得有稜有角,刻板,衣冠楚楚,短小‐‐幾乎可以說是苗條‐‐面板和丹尼爾一樣黑,黑色的短髮,上了很好的髮油,鬍鬚像一條鉛筆道似的,修剪得幾乎達到了建築學的精確程度。他看上去太年輕,不像個醫生,他的白大褂和優雅的服裝只能更讓人們覺得像小孩子在玩過家家。
&ldo;你與穆罕默德&iddot;阿比亞迪有親戚關係嗎?&rdo;丹尼爾問他。
&ldo;他是我父親。&rdo;阿比亞迪有點疑慮地說。
&ldo;很多年以前,我還是個穿警服的警察時,小偷闖進了你父親的倉庫,偷走了一批新運來的西瓜和南瓜。我被分去負責這件案子。&rdo;這是他最初的幾次勝利之一。罪犯很快被捕了,贓物歸還了失主,他為自己驕傲了好幾天。
他試圖以此引發親善感,但失敗了。
&ldo;我對瓜果一竅不通,&rdo;年輕醫生冷冷地說,&ldo;十年前我住在美國。&rdo;
&ldo;美國的什麼地方?&rdo;
&ldo;密西根州的底特律。&rdo;
&ldo;汽車城?&rdo;
阿比亞迪胳膊交叉放在胸前:&ldo;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rdo;
&ldo;你在底特律學醫嗎?&rdo;
&ldo;是的。&rdo;
&ldo;在哪兒?&rdo;
&ldo;韋恩州立大學。&rdo;
&ldo;你什麼時候回到以色列的?&rdo;
&ldo;兩年前我回到了巴勒斯坦。&rdo;
&ldo;你就一直在艾米利亞&iddot;凱薩琳醫院工作嗎?&rdo;
&ldo;是的。&rdo;
&ldo;你的專長是什麼?&rdo;
&ldo;家庭醫學。&rdo;
&ldo;你參加哈達薩的學術討論會了嗎?&rdo;
阿比亞迪的臉繃緊了,氣得幾乎發抖:&ldo;你是知道答案的,警察。為什麼要玩遊戲?&rdo;
丹尼爾平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ldo;一遍又一遍地問同樣的問題,&rdo;阿比亞迪說,&ldo;只要出了點什麼事,你們就來騷擾我們。&rdo;